“差不多吧,的确很厉害。”
封印反噬,白子画嘴角慢慢流出血来,众仙合力而上,却全被花千骨震开。她也不躲闪,也不防守,只是一味的追杀着摩严,残忍的折磨他,想叫他生不如死。就算偶尔有剑砍在身上,她也仿佛没有了知觉般,不闪不躲。
摩严推开门的时候,白子画正坐在案前看书,头也不抬。
“神尊有命,属下不敢不遵。”
竹染的目光犹如被点燃一般越来越亮,花千骨心里却越是虚。总觉得竹染看她的眼神,太过赤裸和贪婪。
暗云翻涌ไ,狂风肆虐,二人在惊涛๙骇浪中转眼已斗了数千回合。
“他弟弟怎么会死在这里?”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差一点点自己就失去他了,他让自己怎么เ办?!
花千骨握在手里,小兽觅食一般在香囊前嗅来嗅去,竟然没闻到味道,不由得慌了一慌。沉下心来,闭上眼睛,努力闻着。却突然师傅的脸在脑海中ณ出现,她心猛然一绞,竟痛得直不起腰来。同时,香气也迎面扑来,熏得她鼻子酸酸的直想掉泪。连忙把香还回给紫薰浅夏手里,封闭了自己的嗅觉,三种香里这种是最好闻的,不知为何她却最不喜欢,强颜欢笑道。
花千骨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却是朔风。
“这样可好,掌门在茅山多留แ几日,弟子会尽快把茅山道法有系统有条理的一一教授给你。身为茅山掌门,却一点茅山术也不会也不行啊!”
世界,一片柔和的水光荡漾……
“我没有师父,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孩子,当初我以为我有全世界,却原来都是假的。爱我的,为我而死,我爱的,一心想要我死。我信的,背叛我,我依赖的,舍弃我。我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只想简单的生活,可是是老天逼我,是你逼我!你以为到了现在,我还回得了头么?”
听见花千骨醒来,墨冰仙放下书卷从案边抬起头来。
那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的呆模样,实在是太像个孩子,他皱皱眉头,突然很想知道到底生过什么,会让她变成妖神。
花千骨在妆镜前坐下,墨冰仙很自然的拿起梳子温柔的替她梳着,静谧而温馨。花千骨怔怔的看着镜中的墨冰仙,心头如水凉凉浸润着。真好,要是他可以永远留แ在自己身边,要是这些都是真的而不是做戏……
“我一直很奇怪,来那么久ื并没有现对杀戮有什么兴趣或是对六界有什么野心,却为什么会容忍竹染那么一个人到处作孽。”
花千骨望着镜中的自己,那张脸真是美到可怕也陌生到可怕,那个ฐ女人到เ底是谁?
“竹染,他是唯一一个陪在身边的人,这些年来,不管是在蛮荒还是成为ฦ妖神之ใ后,总是在最苦的时候,他与我相依为命。六界与无关,他对我却是重要的。”
蛮荒?相依为ฦ命?她对竹染竟然有那ว么深的感激之情?看来他真是有太多的事情不知道啊。告诫自己不要对她产生任何兴趣,他唯一需要做的只是让她痴迷他,而不需要知她的任何从前。如今居然能影响到他的情绪,这让他隐隐有些担忧。
“那为何竹染肆虐六界你不管,甚至连长留都不理,却单单只保茅山派。现如今,所有人都往茅山躲,茅山几乎已经成了反攻你们的大本营了。”
花千骨长长的轻叹一声:“给你说一个故事,我曾经有一个朋友,他和他的师兄情同手足,一起长大,师兄照顾他宠着他,为了他几次出生入死。可是有一天他不在的时候,他的师兄突然伙同一帮妖魔杀了他们师父和所有师兄弟,几乎覆灭了整个师门。他一直不肯相信,想找师兄当面问个清楚。可是真当再次相见的那一天,他现师兄面具下的那张脸原来跟他一模一样,原来师兄是只比他晚生一点点的孪生兄弟,一世只能作为他的影子而存在。原来师兄恨他恨到เ骨子里去了,所有爱护他救他的行为都只是出自于不得已的本能ม,而不是自己的心意。原来师兄欺师灭门,只是因为不能直接伤害他,只能拐弯抹角的报复他。原来师兄直生活在痛苦中那么多年,而他一点都不知情。”
“你说的是不是之前茅山派的掌门云隐?”
花千骨点头,神色变得悲哀又带几分嘲笑:“知道了一切的云隐,后来的那些年一直在想如何破除种禁忌的血的牵绊,最后他终于现唯一的一个ฐ方法,可以让云翳不被自己所累得到真正的自由á,但是自己却必须得死,死之后云翳才能真正拥有自己的人生,于是……”
“于是他死了?”
花千骨点头:“云隐会么做我一点都不奇怪。云翳对他而言是世上最重要的人吧,他怎么เ舍得他痛苦,又怎么能承受他恨他。可是……明明牵绊已经解除了,云翳为什么最后还是跟着他起死了?竹染说他从茅山抢走了云隐的尸体,疯狂奔走七天七夜,然后自尽在茅山的思过崖上,死的时候还紧紧ู抱着死去多时的云隐,尸体被他咬得血肉模糊,白骨都露出来,神志不清反反复复的只会说三个字——我恨你。”
花千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能想象当时残忍可怖的景象。
“十六年后,我从长留แ海底出来的时候,已经再看不到他们了。我一直在想,要是云隐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如果是现在的我就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