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门,张青武随后便撑着拐杖出来,上官弘忽的右手撑地,左手负在背后,头下脚上的倒立起来,右手不断来回屈伸,他的身子宛似一根木桩般上下摆动。边摆边道:“师父,昨夜依你所说的方法练功,只感肚腹中ณ有一股暖流经全身,到这时全身还在发热,舒服的紧啊。”此时清晨寒风刺骨,可他只穿一件单薄的粗布长袍,也感觉不到เ一丝凉意。
张青武续道:“你知道青城派么?”上官弘一怔,心想:“怎地了,忽的说起门派来,是要考我江湖历练么เ?”只得答道:“弟子见识短浅,除江湖六大名门正派之外,其余门派所知少之又少,这青城派难不成与那十数里外的青城山有关?”张青武呵呵一笑,道:“不错,当今世上,只少林、武当、峨嵋、华山、昆仑、崆峒六大派名声最响,你不识得青城派,也怪不得你。且你所说不错,那ว青城派便是在那青城山上,而我便是那青城派的首席二弟子。”
他之所以不说出门派名号,是怕消เ息传将开去,宋青义等人追杀到此,且现已被嫁祸为青城头号逆贼,说出来实是无地自容。而上官弘却不知其中原委,只道他是定然不肯收己为徒,是以不必留แ下过多线索ิ,养好伤后便自行离去,省的自己能去寻他。
不知从何处来了两ä个青城弟子,各一个箭步抢上,伸手便将他双手抓住,押在身后,伸腿往他膝弯处踢去,张青武登时失足跪倒在地。张青武的武功虽算不上登峰造极,但对付两ä名青城弟子却是毫不费力,而此时却不知为何,手脚完全不听使唤,便如身子不是自己้的一般。
心中定下计议,还未来得及起身,在不远处蓦地里发出一阵嚎叫,声音极其哀怨刺๐儿,有如鬼叫,正是一声狼嚎。狼虽不如虎豹这等山林猛兽凶悍,打斗撕咬亦是逊色一筹,充其量只是一只大点的狗罢了。但狼十分狡黠,且团结一心,群集在一齐之时,运用各种诡计战法,往往使虎豹也需让其三分,甚至唯恐避之ใ而不及。是以张青武听到狼嚎,也吓出一身冷汗,只想发足狂奔,逃的愈远愈好。
这突如其来的女子名叫曹菁菁,系现任青城掌门曹芥老来所得的独生爱女,与张青武是对青梅竹马,芳龄十八,正值青春之年。青城山位于蜀中,巴蜀向来有‘天府之国’之称,不但物产丰盛,人杰地灵,连姑娘都是容貌秀丽,肌肤吹弹可破,足与江南女子媲美。曹菁菁就是这么一个巴蜀姑娘。
忽的门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๐步声响,地上多了几个黑影,众人一齐望去,只见从门口进来了五个人,清一色的青布长衫,腰悬长剑,身上衣衫湿了大半,似是为了避雨而进了这酒馆里来。领头的二人一个身形魁梧,满脸络腮胡子,双目似铜铃般大。另一人则相貌斯文,宛似一个ฐ文弱书生。
他们进店之后,来到离门口最近的一桌坐下,随即唤店伴前来点菜,众人的神情和牛二春将要砸店的举动,对他们而言全然不放在心上。这时情况紧急,店伴看了一眼掌柜,掌柜使个眼色,那ว店伴才敢上前招呼五个青衫客。
五人依次坐定,那ว络腮胡子先发话,说道:“青风,这次虽是师兄让我带你出来,可一路上你都得听我的,明白了么?”那书生模样的接口道:“放心罢师叔,我自有分寸,对了,咱们出来要找的那个ฐ二师叔是什么人物,怎地师父这般着紧。”络腮胡子说道:“寻到他再说罢,现下先吃饱了要紧。这酒馆他平素下青城山时常来,用过饭后问问掌柜,或许会有他的消息。”两人在说了些别的闲话,菜上了后,便各自吃饭。
五人着装虽与常人不同,却也无甚怪异之处,但牛二春一见那五个青衫客后,像是丢了魂一般,脸色剧变,适才还扬言要大闹一场,现下却站在当地,大气也不敢喘。
过了良久,他才转过头来,对那掌柜结巴道:“今儿算你……算你走……运,偷着乐罢,我……我们走。”说罢急忙抢到楼梯口,疾步下楼,但眼光却始终不离那一桌青衫客,惊恐之色尽现于脸上,显是怕极了他们。
那掌柜更是找不着北,但见这瘟神竟尔自己走了,心头便似放下了一块大石,虽不知是何缘故,却仍恭恭敬敬说道:“那牛二爷你慢走,小人就不送了。”
牛二春下楼后,不愿停留片刻,径往门口奔去。那ว五个青衫客只顾用饭,谁也不瞧他一眼。
他虽是想避开五人,但越是想躲却越要碰上,那ว桌离门口最近,他奔得又慌,脚上被一张长椅一绊,一个ฐ踉跄,侧身撞到那五个ฐ青衫客桌上,碗碟跌落,汤水菜汁淋了一地。
这下当真是自投罗网,牛二春如入冰窟,全身动弹不得。
那ว五个青衫客大吃一惊,身上衣衫本已干了一些,被汤水一溅,又湿了一身。
那络腮胡子脾气暴躁,大是恼怒,一手掐住他脖颈提将起来,怒道:“你这腌臜泼才,走路不长眼么?”瞪着大眼,提起醋砵般大的拳头,便要打去。
那书生模样的倒是冷静,见这人甚是不妥,心下寻思:“适才这人威风八面,还想把这儿给砸了,但自打我们进来后,却又一言不发,胆怯的像只鹌鹑,我们极少下山,绝不曾和这等样的人有过节,从他身上或许能问出什么。”心念一动,让那ว络腮胡子把他放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