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错。非常抱歉,雄主。”景渊立正站好,面向时叙,他恭敬地低着头,因为是工作的场合,他不需要下跪请罪。
“景渊,要起床了。”时叙推了推景渊的肩膀,景渊却没有反应,“醒醒,我们要迟到了。”
时叙是时家唯一的继承人,因此他不像其他家族的雄虫继承人们那样,成年后要搬出去住。时叙一直住在时家,他得到这边的分配住宅之后,很少到这里来,他真正在这里住的天数估计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景渊觉得自己此时的笑容一定怪异又扭曲,可他忍不住,他伸手去握时叙的右手。景渊的身体已经渐渐回暖,但时叙的手比他的更热。
然而,现在,景渊终归被放弃了。
时间慢慢过去,雄虫的支配地位越发稳固,虫族特殊的社ุ会制ๆ度逐渐形成。
靶子的移动速度依言加快。
直到时叙走到他的身边,祁แ宣才出了声:“叫了你们没事别来吵我。”
时叙大致将《强制婚配书》的内容浏览了一遍,他抬头看了时希一眼,说:“我收到了一封邮ุ件,是民政局发来的《强制婚配书》。”
不过,时叙倒是听说,在前天的联谊晚宴上破天荒地成了四对,其中有一对是平民雄虫与雌虫军官的组合。据说,他们下周就要去办理结婚手续了。
不过,这种枪的使用被严格地限制着,时叙虽然拿到了手,却不能随便用。在和平时期,没有申请,不得将其带出军部。
“我送您去医院。”景渊说着,就要调转方向。
时叙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惊慌的意思。
“景渊真的没有跟你说过今晚的事?”时叙向时希确认。
“礼ึ物?”时叙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时叙多少知道一些景渊在外星的战绩,也听说了不少敌我双方交战的激烈情形,他大致能够想象出,在外星的两年,景渊会过得多么惊心动魄。
时叙前几天接到上级命令,要求他今天到训练场来,给新า兵们上一节射击课。
尽管景渊心里清楚,时叙的雄父与雌父应该都是好相处的人,不然也培养不出时叙这样好脾气的雄虫来,可无论怎么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他仍旧很担心。
时叙的雄父时怀清虽然没有从军,但他在商业领ๆ域极有天赋,在他的带领下,时家从原来的最富有的家族之一,成了如今当之无愧的首富。时叙的雌父顾珏出身不好,起初他是时怀清身边的保镖之一,后来进入军部,嫁给时怀清时,已是中ณ将军衔。不过,顾ุ珏有一次在战争中ณ受了重伤,身体不太好,因此辞去了军部的一切职务,现在安心地陪在时怀清身边。
时怀清和顾珏只有时叙和时希两个ฐ孩子,而时叙将来又是一家之主,光看家世,景渊肯定是高攀了。偏偏近来他各种新闻缠身,单单是“刺伤雄虫”这一条,争议就够大了。
景渊希望得到时怀清与顾珏的认可,但他没什么เ信心,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让他更加不安。景渊站起来,在办公室内来回走动着,他精神紧绷,简直比第一次上战场更甚。
下班时间终于到了,军部所有的工作人员几乎同时下楼ä回家,外面说话声与脚๐步声汇成一片。等门外慢慢安静下来,时叙已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了十多分钟,景渊却还没有下来。时叙只好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上楼ä去找景渊。
时叙一敲景渊办公室的门,门就立即从里面拉开了。
景渊看了时叙一眼,垂首道:“让您久等了。”
“今天事情很多吗?”时叙以为景渊还没有结束工作。
“不是的,”景渊犹豫了一下,决定对自己的雄主实话实说,“我只是有点害怕。”
“怕什么?发生什么เ事了?”时叙疑惑地问道,能让雌虫觉得害怕的事情可不多。
景渊深呼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怕您的雄父和雌父不喜欢我。”
“你还没有见过他们,怎么เ就想着他们不喜欢你?”时叙笑着说,“我觉得他们会喜欢你的,更何况,总还有我喜欢你。”
在景渊的印象里,这是时叙第一次对他用“喜欢”这个字眼。时叙的几句话将他心中的焦虑冲淡了不少。景渊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一片土壤,时叙的这句话如同雨露,给予他滋养,使得一朵朵小花儿在其上接连绽放。
“那我要不要换一身衣服?我装ณ着军装,会不会显得太严肃了?”景渊走到镜子前照了照ั,回头征求时叙的意见。
时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ณ,无奈地问景渊:“难道我穿的不是军装吗?”
“您不一样。”景渊说,“这是第一次见面,我想给您的家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时叙双手搭在景渊肩上,说:“放心吧,你看起来很好。”
“您确定我不用带上什么เ礼物吗?”景渊问道,他显然还没能放下心来。
“不用。”时叙拉住景渊,扯了扯他的帽檐,“时希肯定到家了,我们要快点!”
时叙和景渊走出军部ຖ大楼,取了飞艇,然后朝向时家而去。
景渊坐在飞艇里,全程在练习待会儿要说的话,实在有些像是演员在背台词。
“你放松些,没有必要这样。”时叙哭笑不得地说。
等到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