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候转校生其实特少,那些电å视里的什么转校生情节真的完全和社会脱节,虽然新来的那一会可能会掀起严重的讨论,但转校来的是徐灯这种没什么存在感的货色,大家也兴致缺缺,连聊几句的也没有。
姜ä荻同学保持着人前那副死样子,回答得一板一眼,一直盯着徐灯受伤那一道道丑陋无比的伤疤看。
最近天热起来,她还是决定穿着长袖,被当成怪人也没什么关系。
也不知道徐姝持续暴躁多久,等徐灯眯了一会醒了的时候,外面倒是安安静静了。
这会儿都块九点了,徐灯反正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即便来到这边都好几个月了,她依旧有一种白天和黑夜的城市是两个地方แ的感觉,霓虹灯一开,就跟加了什么เ玩意似的,晕头转向,除非按照ั每天的路线,不然是死也找不到回去的路的。
姜荻唉了一声,对陈千盏说,“早知道你今天这么容易放过我,我就不带这人来了。”
通话结束。
虽然见过这人的虚弱和苍白还有那点家庭丑事,但根本掩盖不了本质上的恶劣!
这样的惨痛模样让徐灯也没办法指责她,她自个儿用纸巾擦了擦衣服,看姜荻病歪歪地站起来,“你家里人来了?我陪你过去。”
高中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比较多,勾搭成奸的早就满操场溜去了,男孩子打篮球的打篮球,女孩子就团体闲聊,徐灯凑活不上,索ิ性回了教室,教室里也有零散的人,姜ä荻也在,徐灯从前门晃悠进去的时候,正好瞥见姜荻看过来的眼神。
“你男朋友干嘛不送你回家?”
姜荻走上前,笑着说:“怎么会。”
她说话轻飘飘的,平日在教室里低眉顺眼的温柔消เ失地干干净净,在这暧昧的光影下看了看手上的劣质珠光眼影,捻了捻,最后吹了口气。
徐灯喘了口气,把钥匙放在玄关,懒得搭理她这妹妹的糟心态度,自顾自地进房间了,厨房里的妈跟耳朵聋了似的,在徐灯的我回来后也没任何表示,炒菜的动作倒是相当利索。
还是得归功于她这乡下丫头的劣根性——
徐灯觉得她脑子都快炸了,本来想回去收拾一顿告状徐姝的心情也烟消เ云散,变成了一种很新鲜的啼笑皆非,姜荻整个人跟猴儿似的挂在她身上,热得慌,香味儿也飘上来,徐灯突然就觉得要是姜荻没这背后这神经病样儿,女神气还挺合格的,长得也好,成绩也好,声音也好听,涵养什么เ的都到เ位。
但女神变成女神经,那点人前涵养人后变成了卧槽满天飞,深夜机车女,谄媚和威แ胁双管齐下,新鲜得不得了,让人没办法招架。
她力气又没姜ä荻大,这会儿被对方死拽着,况且她还有伤在身,再扭成一团,估计白去医院了,只能尽最大力度无视掉自己้从脚底板开始往上浮动的不自在,艰难地往前走。
“我回去有点事。”
她对还哼起歌儿的假女神说。
假女神嗯了一声,一点也不怕两ä个人在大街上以这种有点恶心过头的姿势缠着,抓着徐灯的好胳ฑ膊,“我也去啊。”
她还冲对方แ笑了笑。
跟徐灯那副死鱼眼雀斑脸完全不一样,姜ä荻反正靠一双眼睛就足够吸引人了,丹凤那种,平常正儿八经还没勾引人的味道在,此刻娘气过头,在酒吧那ว点潇洒又荡然无存,变成看你一眼就要勾魂的眼。
可惜徐灯对姜荻的欣赏能力仅存在表面,对这种波光流转的似撩非撩无动于衷,她长大这么大,对男性的好感最大程度也就是皮囊上的欣赏了,先入为主的觉得深入了解都没什么意思,反正人家看上她纯属有病。
女的吧,当朋友又很麻烦,还得包管感情、学业生活问题,上个厕说都得结伴而行,途中还要挤出点什么话题来驱赶尴尬。
姜荻这种程度的死缠烂打她是想不明白的,但又觉得还挺好玩。
一开始跟仇人似的你来我往到现在吃个饭还得怼上一怼,也没生出什么“我非得跟这人大打一架的想法”。
当然做朋友还是算了。
她暂时没去想她俩以后得做仇人还是朋友,反正现在这挂在她胳膊上碍手碍脚๐的货色实在是有些令人作呕!
“你去干嘛?别人家务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按照常理,被人生拉硬拽要搀和自己事应该都挺反感的,但徐灯觉得就她家那种家长里短的破事可能还没姜ä荻在校门口被她亲妈甩一巴๒掌来得震撼人心。
我看破了你的家事,你看我的也没什么เ。
礼尚往来嘛,不想欠你。
她想得是相当周到,嘴上还是一副迅速驱赶的样子。
脸皮大概有城墙那ว么厚的姜荻完全无所谓徐灯这种恶劣态度,她倒是更想看这蠢货脸红,可惜没戳中ณ点,还得深入探索ิ。
“我的和你的有什么区别,你又不是没看过我的?”姜荻哎呀一声,“你都去过我家见过我哥了,我不去也太亏了吧,我得看过来,你看我哥我看你妹。”
你说的还挺有道理。
又是歪理!
徐灯一边腹诽一边又觉得没什么不对,但脸上强撑出一副勉为其难,支支吾吾地憋出了一句话:“随便你。”
脸贴在徐灯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