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无烟依稀影,
日落平沙秋色远,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秋风多,雨相和,
又岂在朝朝暮暮?
平林新月人归後。
嘉ล靖二十三年,岁次甲辰,闽东沿海赤霞镇。
明世宗嘉靖三十六年(西元一五五七年),在皇室住的西苑,有隆重庄严的建醮迎仙之礼。以立夏规矩,燃了八灯,吸取日晖月精,在灵幡香气中,迎紫ใ姑女神。
回台湾时,向父亲抗议,父亲居然说:有可能,我们在海上跑了那ว么多世纪,混日本种的机率很大。
他相信自己是值得的,从十七岁守卫京师起,他就一心为国。二十五岁入山东打倭寇,他更是勇往直前,还赋诗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来表明效国保民的大志。
十多年了,由山东、江苏、浙江到福建,有了他一手操建的戚家军,就不信倭寇不平!
他的手移向一份红封印机密公文,来自京畿内阁的,说海ร寇李迟风愿效命朝廷,潜入江西,准备破坏严嵩父子造反的巢穴。在此关键时期,希望闽广能暂停剿寇,免得坏了除奸大计,使祸患更深。
胡闹!ำ严嵩父子是奸,倭寇难道不是吗?除掉一群狼,又引进一群狼,一样祸国殃民。哼!去年几场战役已打得海贼们落花流水,成强弩之未,岂可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右手边尚有一叠私人密报,也是关於ไ李迟风的。自从他三月份到达福建,戚继光就派人监视他的动向,可惜这个ฐ人十分机警,来去如风,飘忽不定,没有人可以预ไ测他的下一步行踪。
半年的辛苦备至,总算抓出几条线索。李迟风化名卜见云,曾出入浦æ口一带,并和翁炳修有过来往。
以前几任总督常语重心长的说:去外盗易,去中国盗难;去中ณ国盗易,去中国衣冠盗难,这翁炳修不就是活活的一个衣冠盗吗?只不过,他如今是俞大猷的亲家,若追根究柢,怕会株连太广,令他实在无法下手。
最令人意外的是自江西传来消息,说李迟风此次加入反严阵营,风里观音游说有功。戚继光很难接受,燕姝这女孩才貌双全又聪明大度,不但为ฦ闽地百姓喜爱,还是他夫人的义妹,怎麽可能呢?
但来者言之凿凿,想必还是被王伯岩拖累的结果。哼!ำ为寇四年,早知道这个ฐ人是不可靠的!
厅外有人报告,说俞平波到。
这年轻小伙子一进来,面色便极为凝重,参拜完就说:我和我岳父谈过,他说他真的不知道卜见云就是李迟风,还一直以为是王伯岩的朋友,是由广东南海来的。
弄不清楚状况的不只他一人。戚继光说:李迟风外号『风狼』,是汪直死後,流窜最大的一批海寇。他长年居倭国,多活动在南海ร及吕宋一带,虽然这些年很少在闽广沿海出现,但此地小股的舶主盗贼,仍以他为ฦ马是瞻。以他在倭国及海上渐长的势力,若不铲除,迟早会成海防的心腹大患。
朝廷不是预备招降吗?俞平波也看过那份公文。
招降?哼,海寇反覆无常,利ำ之所趋,根本无国家观念,还真能ม留著吗?戚继光不屑的说:若不趁著这回严世蕃『交通倭虏』的机会,一石两鸟,把倭寇们一网打尽,又更待何时呢?总之,朝廷招降朝廷的、我们抓我们的,以前不也成功过吗?
戚大人是说汪直案吗?俞平波说:有汪直顺ิ降被杀的事,李迟风必怀戒心,不可能轻易来归的。
我们就只有再借重燕姑娘了。戚继光说。
不!我不信燕姑娘和李迟风有任何瓜葛。俞平波立刻反对,燕姑娘是极单纯善良的人,一心修道祈福,年年迎妈祖,嘉惠地方แ百姓,将她和倭寇扯在一起,不是坏她名誉吗?
我也想不通,但江湖上都在盛传李迟风与『观音』的种种。戚继光又说:不过,去年燕姑娘入海三个月,进出岛屿,或许是见过李迟风的。
我还是无法相信。俞平波坚持说。
信不信等王伯岩来便知道,那三个ฐ月他最清楚。戚继光顿一下又说:这计画ฑ事关重大,王伯岩曾为海寇,且与李迟风称兄道弟过,我们只要告诉他『招降』的部分,略๓去『捕杀』部分,以免走露机密。
此时,王伯岩已๐等在厅外,被唤进来时,心中志忑不安,再看俞平波没有笑脸,更觉不妙。
戚继光先把封印公文递给他看,李迟风为朝廷立下大功,我们奉命招降他,先为闽广的安定做准备。
这与我何干?我和李迟风之间早已反目成仇,不相往来了。王伯岩一脸的戒备神情。
不是由你,而是你妹妹燕姑娘。戚继光把江西传来的传闻叙述一遍,然後说:倘若是真的,燕姑娘在此番反严å行动中,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堪称女中豪杰呢!ำ
王伯岩听得目瞪口呆,久ื久ื才回答,不会的;燕姝不会和他有接触的!
去年在海上,她都没见过李迟风吗?戚继光问。
何止见过,还纠纠缠缠,差ๆ点在东番入洞房呢!王伯岩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通红的脸马上透出心虚。
不管如何,此乃ี朝廷指令,唯有招降李迟风,方能镇压闽广的小股匪贼,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