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大致猜到,俯身摸了摸季棠棠头发:“棠棠,警察要找你问话。”
季棠棠愣了一下:“那人没说?”
还要掌声?季棠棠嘴角直抽抽,一边抽抽一边举起手,自觉丢â人无比的啪啪啪给他拍了三下。
“铃铛这个东西,原本就是很玄异的。常说的有招魂铃镇鬼铃,有一种说法,说是四大鬼节的时候,三月三、清明节、七月半、十月朝,千万别带着铃铛走夜路,不然会招不干净的东西,小棠子,你听过这个说法吗?”
这还没完,他还冲季棠棠抱歉的笑,跟父母为了自家娃儿不懂事跟外人解释一样:“小峰峰就是这样,我老早叫他多读点书多读点书,没文化……”
季棠棠还是不吭声,心里面把岳峰骂了个狗血喷头。
很好,大概五步远,冲过去的话需要三五秒。
岳峰一点都不怵她,慢吞吞重复了一句:“我说我明天回去,听不懂怎么着?”
“有。沈小姐住古城哪里,我好像有点印象了。”
“峰子……哥?”十三雁感觉半天上一个雷正劈脑แ门上,说话都抖了,“你叫他哥?”
十三雁忽然就有点明白过来叶连成在哪了。
“哪里凶啊,挺man挺男人的。”林芝下意识就反驳了一句。
毛哥有点懵,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还真是完全把这茬给忘了。
走到镇子的主街尽头,各分东西,鸡毛和光头进峡谷,毛哥和岳峰去天葬台,峡谷这条路比较险,干粮和家伙都给光头他们带进去,两边都带好手机和对讲机,说好了天葬台这头一结束,就进峡谷跟光头他们会合。
“那是绝对不会。”鸡毛答的很肯定,“谁还没点骄傲啥的,搁我我也不接啊,苗苗那么娇气,肯定更不接。岳峰这是白费劲,太不了解女人了。”
毛哥临终遗言都没有,瞬间阵亡。
这话一出,强巴的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那个藏族女人不怎么听得懂汉话,“吃人”两个字却显然听明白了,很是不安地站起身来。
“行,这个不难。”毛哥满口应允。
“回家!”苗苗冷着一张脸,“不在这里讨人嫌,毛哥,麻烦开门。”
雪还没有化,地上厚厚的一层,有杂乱ກ的一行脚印,是往旅馆的方向来的,看来是那人来时的痕迹,那他是怎么走的呢?
“昨天早上进峡谷的时候,我的确遇到陈伟。他等于是当着我的面失踪了,所以后来我一直在找他,包括晚上到格桑去住。晚一点时候,我知道他也死了……”
争执间,光头把灯绳给拉下了,他看了岳峰一会儿,忽然为岳峰说起话来:“你就让他守呗,有人守夜还不好,老毛子,你还真是个享不起福的。”
岳峰收拾好床铺,又过去检查门闩,来回开关了几次之后喊晓佳:“晓佳你过来一下。”
一边说和还一边拿眼色示ิ意鸡毛,意思是:别我一人着急啊,你也上啊,说两句好话能死啊?
只是笑着笑着,她忽然就有一些心酸:自己的事果然就是狗憎人嫌到这个地步,连岳峰都不想听了,看来这里是没人想听了。
“我还就是故意的。”光头梗着脖子实话实说,“岳峰是猪油蒙了心,我们谁都瞅着他跟苗苗不搭,他还就拧了劲了,现在还要回去上什么龟儿子的班,跟苗苗拆伙了最好,两边都干净。”
“嗯?”好奇心压过了怪异的感觉,晓佳赶紧回过头来,“什么事?”
“为了爱情连命都不要了?”毛哥看鬼一样看羽眉,“你是看爱情小说看昏头了吧,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的位置,你知道岳峰适合干什么吗?他能徒手翻上这么高……这么高的山崖。”
她不提季棠棠还好,一提晓佳就急了:“坏了羽眉,棠棠找你去了。”
但是在窥视她的过程中,对方发现了她的异样:她没有报警,也没有吓的落荒而逃,甚至完全没有把陈伟的事情声张。
“动用了一半的人去找?”季棠棠似乎想到เ了什么,但一时又清晰不了。
“还没停?”岳峰欠了欠身子。
“没记仇就好,”毛哥笑笑,“丫头,还要在这住几天?”
过了好一会,听筒里才传来凌晓婉妈妈近乎于哽咽的声音:“季小姐,你的意思是……晓婉她已经……”
洞外阳光正好,季棠棠用手搭成凉棚往上看,这块山壁坡度很陡,上头郁郁葱葱长了许多灌木,不是攀爬的好去处,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景点。
“这姑娘是有点不大对。”毛哥若有所思,没有理会羽眉和晓佳的话。
“那个……那个羽眉,”毛哥气急败坏,“不是说要赶今天一早的车走么?不是要赶飞机吗?我还特意起个大早把门给开了……”
季棠棠摇头:“忙活了一天,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小姑娘都贪玩,在里头耽搁了也是有的。”
季棠棠还没反应过来呢,那女孩拎起背包就往车站里冲,原来一辆夏河回兰州的大巴正缓缓驶出门来,感情屋顶上悬着的大喇叭都是摆设,都不带通知游客一声的。
“嗯。”
岳峰面无表情:“那让派出所的人去问呗。”
“他们问不出,说阿甜不搭理他们。岳峰,阿甜不是喜欢你嘛,你去问问她呗。”
岳峰看着季棠棠,继续面无表情:“棠棠,你知道阿甜为什么喜欢我吗?”
“不知道。”
岳峰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恶狠狠吼她:“因为ฦ老子从来不在人家想睡觉的时候喊人家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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