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懒地张开长长地美睫,仰视一片颠倒的红尘。萧瑟的北风钻进窗缝拨动眼下洁白的窗纱,偶然发现一只“小强”在头顶的木地板上攀爬。时光荏苒,沿着亘古不变的轨迹流向不可逆转的方向,阳光刺眼,短暂失明,徒留一片惨淡的迷茫。
“操,我家那叫厕所不叫浴室,栽个盆景太搞笑了!”她拔下烟,戳回他嘴上感慨着。
她霎时回了魂,目光落在他春日般温和的脸上,嗤笑着:“没那ว习惯,他管不着我!”
可惜这觉悟来得太晚了,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再也无力回头。珍惜仅剩的三天吧,三天之后,彻底地将他忘记。
“你关上门抽死我都不管,出来就得有个人样,听明白了?”话音刚落,他拇指一压将夹在两ä指间的香烟折断,揉得粉碎,扔在面前。
“哥,我该走了,天快亮了。”她贴着他的身体,转向床边,在烟灰缸里按熄了烟。她看得出他很在意隔壁的那个女孩儿,何必为ฦ难他?还是先撤吧。
这问题听着很刺耳,不如直接说她是出来卖淫的。其实也差不多!她努力平息了自己心中隐隐的不满,顺ิ着眉望着脚尖:“也是社会人。耍得太大,输得还不起了,让我出来帮他顶帐。谁知道,居然碰上你了。”抬起手背抹了把眼角的泪水,望向天花板故作坚强。
“你又不胖,减什么肥呢!”阮静山也从窗口归了位,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宠溺地抱怨。冬天的夜晚来得太早,昏黄的夕阳已๐沉在天边,金红色的光线懒โ懒โ散散,投射到全透明的餐厅里面。
大个儿转头瞥了她一眼,径自下了车,倪红莲喀哒一声推开车门,无奈地跟了下去,将手中的烟蒂随手丢â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仿佛在发泄着心里莫名的怨气。她受了八年的苦,他享了八年的福,老天爷分明瞎了眼,这个天底下只有坏人才能ม发达!
一缕思念,一缕埋怨,大片的空白将内心填满。旧情已逝,遍体鳞伤的青春一去不复返,干痛的喉咙中卡着浓重的郁๗闷,却没有勇气大声地撕喊。两枚灵魂宛如异度空间中ณ的平行线,永远不会再有交点,无望,无缘!
“呦,还挺有觉悟的。怕害了那ว些小女女,就来折磨我们这些‘二老板’吗?他要是真信佛就该把他那‘祸根’给阉了。留着那ว玩意成不了佛!”信佛?八成是哄着自己玩的!天上掉下块大石头砸死十个,九个ฐ信佛,亏心事做多了,装装ณ样子罢了。大庙里的香火旺盛,越有钱的越信佛,难不成佛祖只保佑富人吗?
“呵呵,我们不是他,怎么知道他说那些话时的想法?还是不要因为ฦ一句话就给人定性吧?我那ว结拜的大哥也是‘煤老板’中的一个,可我从没见过他炫耀什么。子女都送出了国外,自己还不是蹲在矿上当泥腿子吗?”金胜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浏览着股市信息。
“一天给你一千,晚上跟给我走吧?”男人毫不犹豫地肯定了她开出的价码。
“你不赌能死啊!不想过了?离吧!”她横眉怒目,将手上的小包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钱呢?你以为我那么愿意闲着吗?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我?我也是个男人,活得可没意思了!”江浩咬着烟,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无奈地长叹。看见别ี的男人有房有车,他心里羡慕死了,可他一个ฐ四大不靠的“社会人”,只能做做白日梦了!
他把老婆孩子弄丢了,老天爷厚待他,给了他个安慰奖。因为救了矿主ว,对方แ感激不尽与他八拜结交。无论他想做什么,他那位哥哥都会玩了命地砸钱扶植,他的成功来得太轻易了。八年来,他一直待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逐步建立了自己的实体,一个ฐ跨行业经营的集团公司。他最初是以餐饮娱ຉ乐่起步,随后是一间钢材市场,最后跨入了建筑地产业。他成功了,守着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钞ๆ票,而被他辜负的女人再也找不到了。
抬起美妙的小手用力摘下男友买给她的戒指,一个破“铁圈”有什么意义!他明白戒指为什么เ带在无名指上吗?那是唯一不能独立抬起的手指。它连着心脏,是身体不可分割一部分,就向一个全心投入的爱人。
“我看的电视上就没有!”
“你家里人会担心的。为什么不想回去呢?”拇指擦着她眼角的泪水,温柔地说。
二人前后相跟,沿着马路一直向南走,远远望见沉沉夜色下破旧的鼓楼。七拐八拐地钻进崎岖的小巷,眼前的道路越走越窄,就象金胜眼下的处境一样。
粉红的灯光遮蔽了他的思绪,随之映入眼帘的是小姐脸上的浓妆和暴露的工ื衣。所谓“暴露”是九十年代的尺度,最多也就露出一大片胸脯。可金胜的脑袋还停留在八十年代,他还是觉得穿着花衬衣的邻๑家妹妹比较可爱。
家就把她男人看没了!见面介绍的时候只说是“朋友”,他对她的那份冷淡随他们怎么想吧。
“看不出你还挺大男子主义的!”她眼睛一翻,不屑地咒骂。
“爷们儿,纯的!”他一脸谄媚地凑近她。
“行了行了,滚一边去吧!”她按住他探过来的脑แ门用力推了一把。
“呵呵,快说,去哪?实在想不出来就回酒店睡觉吧!”他一把揽过她的香肩,魅惑地望着她。
“还睡?两小时前才刚起来。”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๒,闪烁着星眸娇็声说到เ,“想干嘛?不要命了!除了床,你脑袋里还能想到别的吗?”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