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让他们看出异样!
“哎,好。正好前面好长一段路都没个村庄小镇,没个吃饭的去处,娘子先停下来吃点干粮垫垫肚子吧,老奴也顺便在路边的池塘里饮饮马。”清叔的话音一落,伴着一声长“吁”声,行进的马车便靠着路旁้缓缓停了下来。
“不会,娘子都不怕,你这么大年纪的老妈子了,倒比孩子还胆小。”清叔似乎是因为ฦ被质疑而心里有些不悦,抬头瞪了李乐家的一眼,坐上马车后,紧了紧手中的缰绳。
依旧一马当先的孙安闻言却是一抖马缰行得更快,低沉的笑声在旷野上空飘荡:“你放心好了,那孩子可比你细心聪明多了,你那唧唧歪歪的一堆话已足够她分析出咱们是什么人了,她早ຉ晚会寻到咱们家去的。”
许是感觉到了苏雪的盯视,男人微微侧头,一张五官深邃、肤色黝黑的脸呈现在了她的面前。他眉飞入鬓,眸若寒星,眉眼间一股英姿勃发之气自然流溢,看似淡然无波的眸子不经意地一扫,却不知不觉地带出几人令人敬畏ั的寒意。
而马车上也只有她和绿然,光稳住身形便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随时都可能ม摔下去,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技术去让狂奔的马儿停下来。
赵前却是脸色微微暗了暗,尔后摇了摇头:“倒是必经之路,只是家中父母均已不在,兄弟也死的死,逃难失散的失散,便是去了,也是没人的。”
说到这儿,她状似有些担心地抬眼看了看一旁้立着的苏文成。
苏文超的心性,她还是知道些的。他既下了决心顶ะ着被余氏责骂的后果将玉佩送她,就绝不会再收回。如今她也正是缺钱的时候,倒不若暂且收下,记住他的这份情意。
她还是个诸事不懂的小孩,定然是信口胡言,定然是信口胡言!
“血脉亲情可不是不容割舍吗?苏二夫人再怎么被苏家休弃,这与苏娘子的母女亲情却是怎么也无法抹去的。替母守孝,着实应该。这哪里是不孝,这才是真正的孝心可嘉啊。”
苏雪眸中厉光一闪,小嘴抿紧,撑着地的手往后一摸,抓起事先准备好的木棒便迅速而用力朝着她的后脑แ勺挥去:“疼你娘个头!”
看着宁婆子从半开的门缝中塞进来的两个ฐ又小又干糙依然像是被人刻๑意沾了灰尘的窝窝头,苏雪轻轻地摩挲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慧贞更是气愤地指着自家三哥,声音尖锐:“你倒是韩家人还是苏家人?以前偏帮着韩秀珍便也罢了,如今她都已经死了,你还因着她将娘气成这样,莫不是想着她来世投胎做了你的女儿,好好生的报答于你?”
他倒也要看看,对自己้的亲女儿、亲妹妹尚如此冷漠无情的韩家人,要怎么面对韩氏的亲生骨肉。
“这可使不得,若是让二老爷知道了,岂不是又是一顿呵责?”角落里努力刷不存在的巧儿眼神闪烁,阻止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再度往后缩了缩。
绿然仰着流满泪水的脸,望着头顶的椽木和灰瓦,心中默默念叨:二夫人,您在天上看到了吗?二娘子小小年纪竟是如此的出色,可见将来必是人中ณ龙凤。她一定不会让您白白惨死的,您在泉下也能瞑目了。
然而任苏雪怎么เ也没有想到,她这一睡下竟就病倒了。许是心情起起伏伏多次,晚上又在池水中ณ泡了许久,加之顶ะ着的毕竟还是孩子的身体,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引发了风寒之ใ症。
她小小的身子,还在不停地瑟瑟发抖,一双搂着苏文成大腿的手,仿佛搂住了自己今生最大的依靠,用尽全力的,紧紧ู的,一刻也不愿意放开。仰望着他的双眸中,凝着惊恐和浓浓的期待与渴望。
伴着这一声高呼,原本宁静的苏府,如滚烫的油锅里溅进了水,瞬间沸腾了起来。各院的主子在一瞬的愣怔之后,齐齐整衣理发,赶向老夫人所在的碧翠轩。
丈夫?呵呵,我前世亲眼看着自己的妈妈被吸毒后癫狂的爸爸所杀,重活一世,三月不到,才贪恋上韩氏的慈爱,同样的噩梦竟然再次上演。老天,这算是什么?是我苏雪哪怕穿越重生也不配得到一份浓浓真诚的母爱吗?
余氏闻言,眸中光芒陡然一厉,靠躺着的身子又不由自主ว地往前倾了几分,右手紧紧地抓住身上盖着的薄被,若有所思。前路不通,何来后人,她得尽快想办法让韩氏就范才好。
很快,这院子便是她一人的了。老爷来了后,她再用不着像以前一样费尽心思用尽手段引他注意了。等到她再生下二房的长子,再用些手段讨了老夫人的欢心爬到เ二房主母的位置上,看谁还敢对她不敬。
苏雪被摇得身形乱ກ晃,却仍是毫无意识,双目呆滞,最后更是双眼一翻,整个人软塌下去,倒在韩氏怀里一动不动。
“这就是你养的那只兔子?”苏慧贞半点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紧拽着小白的两只长耳朵,在半空中用力地晃了晃,狐狸似的双眼眯成两ä条线,仰着头欲要仔细看看它,却不想突然一条细细的水流喷射而出,夹着臊臭味的液体喷了她一头一脸,连微张的嘴巴都不能ม幸免。
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配着一张微圆的小脸,倒也是一副委屈极了的可怜模样。
苏雪觉得自己今日的动作特别快,春裳๙跟进来时,她竟已经自己้将散乱的发髻重新梳好,身上脏ู乱的裙子也被她三两下扒了下来。
“小心点,别摔着了!”苏文超蹲下身子一把接住瓷娃娃ใ般的小侄女抱起,脸上笑意漾开,苏雪趁势两只小肥爪齐齐上阵,在他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