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昨夜睡得好吗?”
“睡吧!”
“呃……饭后运动?”萧言之眨着眼看着裴泽。
萧言之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必须都吃完吗?”
“要求?”萧言之ใ挑眉,看了看徐离善,又看了看裴泽,问道,“我可以提要求吗?”
她还在地上跪着呢,不叫她起来,就让她教规矩了?
萧言之看着张绍生目瞪口呆的模样觉得有趣,不自觉地笑了出来,道:“认得,年少时的同乡,是一直照顾我的大哥。”
佛光寺的后院开阔、幽静,院子北侧有一处英灵堂,堂内供着的是那些立功无数却不幸战死的将军,为首的便是裴泽的父亲。清明和大年的时候,都要在这里举行法会,但会在平日里来的,便只有裴泽,连皇帝ຓ都已经不太来了。而裴泽每次来时,佛光寺里的小沙弥就会有意回避,给裴泽创一时清净。
随行护卫的楚良简直欲哭无泪,自打可以在宫中行走以来,楚良头一回觉得从前朝到内廷的路长得走不到头,那大皇子一路上都很安分,怎么เ偏偏进了宫就跟只猴子似的四处乱窜?他不嫌累吗?
……发生了什么เ?萧言之对他做了什么?!
陛下有令要把这位带回去,那他就得给带回去,至于回宫之ใ后是去是留แ,与他无关。
穿越后的生活虽然清贫,可前世过够了豪门大户里勾心斗角的生活,萧言之觉得这样每日只为ฦ温饱考虑的生活反而自在,尤其这里的天空瓦蓝瓦蓝,这里的溪水澄清澄清,这里蔬ຒ果新鲜ຒ野味肥美,不是挺好的吗?
尴尬一笑,萧言之道:“难得大人对言之关怀备至,只是怕是要辜负大人的心意了。父皇交代邱尚宫教我规矩,昨日没能学完,邱尚宫这会儿怕是已经在等我了,午后还有父皇方才派下来的两位大人授课,这实在是……”
没想到萧言之会一口拒绝,秦泰愣了一下。
亏他还打着亲人的名义แ,难道这孤身进宫的大皇子都不觉得害怕、不想要个亲人支撑一下吗?
但萧言之的理由上十分正当,秦泰也不敢说让萧言之放下皇帝吩咐的事情先与他去吃一顿ู饭,也只好说着无碍,目送萧言之离开两ä仪殿。
萧言之淡然一笑,便快步离开了两仪殿。
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他才不想跟哪个大臣亲近,万一传出什么话来怎么办?他那皇帝亲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追封母亲为皇后也就罢了,封他为ฦ蜀王是个什么เ意思?特地请弘文馆学士和忠武将军教他文武又是为了什么?
他只想做一名安静的闲散皇子,既不需要皇帝栽培,也不需要大臣信任,他的职责不就是给皇帝挂上一个重情重义的美名吗?完成这项任务之后就让他在皇宫里偏安一隅颓废老死不行吗?
搔搔嘴角,萧言之在连胜的指引下离开了两ä仪殿,往万春殿方向去。
萧言之离开不久ื之后,秦泰也出了两仪殿,往官署方แ向走去。
待秦泰走得没了影儿,裴泽和徐离善才从两仪殿西侧的墙角拐出来,同一时间,消เ息也传到了皇帝耳中。
“你是说,言之并没有理会秦泰?”听了赵康的描述,皇帝眯起眼睛深思。
赵康点头道:“老奴确实听见左丞大人在二殿下他们都走了之后邀请大殿下一聚,大殿下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老奴瞧大殿下的神情,似是极其不愿与左ุ丞大人有所牵扯。”
“即使秦泰说他是先皇后的表亲?”皇帝又问道。
“正是,”赵康再点头,“老奴瞧着大殿下是极不信任的模样,听说左ุ丞大人是先皇后表亲,也未有所动摇。”
仔细琢磨了一下,皇帝ຓ再问赵康道:“以你所见,言之是个什么样儿的孩子?”
赵康眼珠子一转,道:“老奴听说大殿下是十五岁带着弟妹离开住地,在杭州附近寻了个镇子做生意,十五岁的少年能靠着做生意养家糊口,不管是大智慧还是小聪明,老奴以为ฦ大殿下是有些聪明的。而且武成王可是追了大殿下一年,才将人带回宫来,这其中想必也是一番๘有趣的较量。”
又沉吟少许,皇帝ຓ道:“午膳,朕要与言之一起用。”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赵康躬身,退出书房。
萧言之是才刚回到万春殿,就得人通知要去两仪殿用午膳。一想起方แ才走过的那条不长却也不短的路,萧言之就懊恼自己方才怎么不再走慢一点儿。
连胜和秀水赶忙给萧言之换了一身衣裳,连胜就又跟着萧言之ใ一起回了两仪殿,到เ的时候还没到午时。
候在御书房外面的小太监一见着萧言之就先行了礼,而后入内向赵康通报,赵康请示了皇帝ຓ的意思之后,就亲自出门相迎。
“大殿下,陛下让您进去。”
萧言之道了谢便抬脚进门,连胜则留在了门口。
这一路上,萧言之想了很多,想他该在皇帝面前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想他该怎样套出皇帝的目的,想他该怎样为ฦ自己求得最大利益,但真正站在皇帝面前时,萧言之却突然决定放弃一切算计。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闻声抬头,目不斜视地看着萧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