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似乎率先看清了江逸,竟然疯狂地朝他冲了过来。
有了这话,一连几天倒是相安无事。
当然,也不免有人明里暗里地嘀咕,江春草一个妇人哪里来得那ว么钱?那可是足足两头小牛犊啊!不用说,这钱十有八、九是从江逸家赚的。
江逸家今年没地,正好趁这段时间把山上的枣树收拾出来。现在北平时局紧张,苏云起暂缓了去北平卖药的计划,正好可以留แ下来帮忙。
江逸拿着树枝在地上划了半天,越算越沮丧。
“瞧瞧你们家,一大早的就这么热闹!”做活的大娘们陆陆续续地到了,正围在帐篷边上说说笑笑,好不新า奇。
二牛眼睛一瞪,也特意压低声音,“老大说……先不让叫,还不到时候……俺滴娘,俺给忘咧!”
江逸拉下脸,“还不如招贼呢……来抢小宝的。”
村西边的官道旁,来往行人经过枣儿沟村口的时候,无一不好奇地看看槐树林中ณ吊着的六个□□袋。
“逸哥儿,逸哥儿!你听我说,这种时候你不能ม闹起来,你得冷静,家里都指着你呢!你们今天要这么เ去了,别ี管是受伤还是怎样,我们怎么办?家里有日子刚好点儿……”夏荷说着,禁不住悲从中来,一个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江逸的视线落在他们打满补丁的衣服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帮助他们的想法。
江春材提前知道了江逸的打算,心里正高兴着,也懒得搭理他。他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大伙应该都知道,朝廷定下的规矩,秀才本人免徭役,举人老爷全家免徭役和田地赋税,进士比举人更高一层,自然也是免去徭役赋税的。若是放在以前,这些好处咱们是想都不敢想,不过现在嘛……”
江林被她喊得头疼,一拍桌子,喝道:“无知!冯远要想昧下银子何必等到เ今天?听说他是见了个ฐ面目白净的读书人,这才走的。”
江逸笑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拘谨地叫了声“叔”。想了想,又行了个ฐ不太标准的礼。
转眼又到了王石收鞋的日子。
江春材听后既觉得好,又有些犹豫。
江林瞥了他一眼,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几个人说完了事,各自感叹一番,又说以后进出一定要多些人手,这才开始做正事。
江二被他阴阳怪气的语气弄得一愣,不过他向来是不会看人脸色的,不仅不收敛,反而得意地说道:“教训谈不上,只是提醒、提醒……哈哈!”
对于这些,江逸他们是一无所知。
不过这也并不能打消เ江逸的热情,他和云舒、大山凑到一起,足足研究了大半天。
江逸赶紧让夏荷她们进了里屋,他和大山走了出去。
英花把事应下,抖着双手接了钱,一直谢天谢地,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往村里人地里刨食的辛苦,感谢着这天大的好事。
他毫不避讳地对英花说:“原本我还担心我们几个年纪轻来村里的时间短,和大家不好沟通。有大娘在中ณ间忙活倒让我松了口气。”
“逸哥,建文帝……那个朱允炆,他杀死了我的父亲和叔父,他是我们全家的仇人!”云舒面色悲愤,几乎要捏碎酒杯。
江春材责备道:“说什么谢字?你爹没跟你说过吗?当年他在村子里时,我俩就像亲兄弟似的。可别ี说那些客气话,我听着不舒服。”
“我去!”梅子自告奋勇。
江逸洗了把脸,头脑清醒了许多,心情美美地到厨房烙了一摞薄饼,又炒了盆木耳、烫了把银丁菜,同时叫梅子去后院摘了俩黄瓜打了个鸡蛋汤。
苏云起扶着江逸走过去。
江逸心脏一缩,连忙道:“既然它在这里,那ว它妈妈……哦,我是说母熊,应该就在不远处,咱们快点离开!”
夏荷走到前院,正好江逸抱着小宝推门进来。
江逸皱了皱眉,不明所以。
“如若不是,又当如何?”江逸想听听他怎么解释。
香枝点头应下,笑言,“得了,事情办砸了,我这个办事的也得赶紧回去交差。咱们五日后见吧!”
那ว门房闪身躲开,笑道:“看小哥像是读书人吧?我等为奴为婢的下人可受不得你这一拜。”
江逸喜形于色,“你不是怕没事儿干吗?我有个主ว意!”
“卖完了?都卖完了?”梅子惊喜地追问。
这些都是江逸事先交待好的,瓷盘也是他特意从大厨房挑出来的,无一不精致美观。
谁知,小丫头身子一扭,恶声恶气地道:“小孩子吃的东西,谁稀罕!”
江逸抬头一看,前面斜坡上歪歪斜斜地长着一小片槐ຈ树,和其他灌木混在一起,如果不是谭木匠指出来,他还真没发现。
枣儿沟村大多数人都姓江,尤其是江逸的父亲江池宴考中进士作了京官之后,江家人在村子里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
云舒沉吟道:“要不这次我和大山去吧,长姐一介女子,为了生计如此奔波,弟心难安哪!”
就连小宝都挎下肩膀,小心翼翼地问:“长、长姐,是不是没、没饭吃了?”
江逸点头,“去吧。”他现在腿几乎是软的,一步也不想走。
“你当谁傻呀!”瘦高个大妈毫不示弱地挤回去,“村长可说咧,照着这几本书干来年就能长一嘟噜枣,咱们就能发财!”
至于江林和江二,在此之ใ前就被人用席子裹了,扔到了后山的乱坟岗。
此事过后,但凡江家要点脸面的,臊得大半年没出村。
原本族里一连没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