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起拍拍他的肩膀,“先起来。”
这时候梅子正领着小宝在村口玩,远远看到江逸两人从车上下来,梅子高兴地跑回家报信儿,小宝没急着回家,反而像小炮弹似的冲到江逸怀里。
“后生是说……你要买枣儿沟北面那俩土包?”孙主薄的表情惊讶极了。
马鞭一甩,高壮的骡子长嘶一声,“得得”地跑了起来。
这样一来,其他几个家里有小少爷、小小姐的,就算想要也没办法开口了。这才把主ว意打到了江逸这里。
“没说是什么事?”
没想到祸从天降,今上主张削藩,先是将周王朱橚被废为庶人,代王朱桂又被拘于大同府,齐王朱榑被囚于京师,继而湘王朱柏不甘受辱自焚而死。
“长姐说你肯定不知道加衣服,特意嘱咐我多拿了一件。”大山说着,把平板车小心地停放在路边,用腿抵着,然后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一件簇新的长衫。
江逸哭笑不得,“你见过这么拔草的?”
“现在都是一家人,不必分得那么清。”江逸诚恳地说道。算起来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外人”。
听他一说,不仅是谭木匠,就连大山都惊奇地问道:“逸哥,真有这样的书?”
江逸抿了抿嘴,沉声道:“你知不知道哪里能买到เ床?”
天还没亮,在镇上做工的大山就回来了,说是银坊最近总有人闹事,守军几次镇压不止,上面只得下令暂时停工。
“就知道吃!单你一个ฐ就顶咱们全家。”梅子掀开门帘,白了他一眼。
这人倒是听话,走到街边安静的地方แ才小心地放下江逸,然后转身,露出一张浓眉大眼的国字脸。因为年纪尚轻,少年面部线条缺乏็几分硬朗,多了些许柔和。
“一切自有天定罢了。”
江春材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了,也让江逸和苏云起坐下。
苏云起扶着江逸走过去。
江春材这才注意到江逸走路的姿势不太对,“你这脚๐怎么了?”
“在山里扭到เ了。”
江逸坐下,瞄了眼桌上的茶壶,把视线放在苏云起身上。
苏云起假装没看见,大摇大摆地坐下了。
江逸也不管有人在场,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苏云起最终扛不住,做出一个“你给我等着”的表情,起身去泡茶。
江春材只看着江逸,露出责备的表情,“看吧,还是出事了。”
“养两天就好了。您今天来是有什么เ事吗?”
江春材叹了口气,“之ใ前出门时你病着,今天我刚ธ回来就听柱子说你进山了,正好过来看看,也嘱咐你两句。”
“劳您挂心。”
“说的什么见外的话。”江春材嘴上责备,面上却是欣慰的表情,“你之ใ前一直跟你爹住在京城,不清楚咱们村里这些事,以后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来问我。”
江逸点头称是,没有再提“谢”字。
江春材一脸追思,“当年你爹在村里时和我关系最好,后来他在京里做大官不常回来,但每年也会让人捎来东西和口信,这些你爹可跟你说过?”
江逸含糊道:“说过一些。”
江春材更是高兴,之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特意问道:“你小叔可来过?”
江逸一愣,视线下意识地看向泡茶回来的苏云起。对方原本置身事外地坐在一边,此时看到เ江逸看他,反而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
江春材看到江逸回避的样子,显然误会了,只见他把茶碗重重一放,怒道:“这个江林也太过分了!”
江逸吃了一惊,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在一旁้劝着。
“行了,看你没事我也就回去了。以后那山里还是少去。”江春材说着就起身往外走,脸上仍是带着怒气,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小逸你就在这村里好好住着,大伯这村长当得虽然窝囊,却也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大伯无须担忧,我很好。”
江春材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留下江逸和苏云起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不明就里。
这时候,在后院看熊的苏家姐弟回了屋子,个个都是意犹未尽的表情。
小宝扑到江逸怀里,一个劲儿说着熊熊怎么怎么好,做了什么เ动作吃了什么เ东西等等。
江逸把小家伙安抚好了,这才有空闲问大山,“我那个大伯……也就是村长,以前来过吗?”
大山还没反应过来,夏荷回道:“逸哥儿病着时村长常来,听说后来是出了远门。”
江逸点点头,看来对方แ的关心并非作假,竟然还是掌握着绝对话语权的村长,想来以后要想在村子里做些什么事也会相对容易些。
晚饭时,江逸拖着伤腿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苏云起嘴上没说什么,可那ว下筷子的频率足以证明他的赞赏。
他面上平静如常,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เ浪。想当初从京城一路护送他们到这里,那时的江逸与现在可谓是判若两人。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酒足饭饱,说起了住的问题。
正在这时,院门“哐铛”一声开了,门口站着个ฐ清瘦颀长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