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惊惧的尖叫声如惊雷般穿透雨幕,猛然炸开,惊得宋家众人一下子从沉睡中醒来。
余光瞥见身后赵氏脸上的阴沉之色,阿枣垂下眸子,没有再说话。
小家伙忙把被弄痛的小胖手伸过去,可鼓鼓的包子脸却还是坚定地扭到一旁不看她。
“怎么说?”
沉默片刻,阿枣才淡淡道,“处置了吧。”
他说的那么快那么坚定,阿枣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他。
猛地愣住,阿枣僵硬地转头看向岑央,却见他正捂着鲜血直涌的腹部ຖ,目光晶亮地看着床上的姜无双,笑得明艳而邪ิ气。
纪夫人姓纪名蓝心,是岑央的生身母亲。众人之所以唤她“纪夫人”而非夫人,是因为ฦ她一直不承认自己是岑央父亲的妻子,只自称“纪夫人”,并要大家也这么称呼她。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岑大哥,我是你的未婚妻子啊!你……”龚心柔脸色惨白,又惊又惧地看着他,浑身颤抖道。
一定是她的重生害了师姐!
阿枣这才回过神来。
一想到这些天他总是逮到เ机会就欺负自己,阿枣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不服气来。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又被推开了。
滚烫奇异的触感叫阿枣整个ฐ人一愣,下意识地往那处看去。
宋靳眸底飞快地闪过笑意,也不起身去追,只捂着下腹的伤口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这一切只因他有个出了名难相处的娘金氏。
她的逃避与躲闪终究是彻底伤了他,所以他将心收了回去,是么?
“你那日喝酒了吗?或是……有没有吃什么不对劲的东西?”阿枣认真而焦急地看着他,细细地琢磨着其中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师兄,你把那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同我说一遍好不好?当局者迷,或许我这个旁观者能看出点什么问题来呢?”
“娘亲?”饶是阿枣忙抬手捂住了脸,眼尖的平安还是看到了她通红的眼睛和腮边的泪痕。
一个和他一样未着寸缕的女人。
那么,兄长还能ม不能ม像前世一样顺利地成为踏上成将之路?
“快点!”阿枣秀眉微拧,见他仍愣愣的没有动,便抿了抿唇,直接倾身上前,飞快地将他右边的衣裳扒下来露出了伤处。
“今天流了很多汗,整个人都是咸的,夫人可是嫌弃在下了?”宋靳神态自然,语气中依然满是戏谑,并无其他的情绪。
“之ใ前刚进屋的时候,我注意到奶的右手确实有些僵硬,但方แ才我们出来的时候,她的右手却已经灵活自如了。”宋靳笑了,随即有些好奇地看着她,“只是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เ这么做?”
今晚平安被阿小抱去睡了,毕竟是洞房花烛夜,宋靳和阿枣虽没打算真的做点什么,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不然宋家人只会更看轻阿枣。
蒋游也知道宋家家境,闻言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说话了。
众人一时都没敢吭声,说不出为什么,她们只觉得眼前这个宋靳发起火来太吓人了——明明人还是那个ฐ人,可比起以前生气时的大吼大叫,现在他这冷沉沉的模样却无端叫人心生恐惧,连话都不敢说了。
“对了,还有这个ฐ!”阿枣又摸出一张纸,“这是我写的字据,上头写了一些协议,比如将来我不可以阻止你纳妾什么的……你先拿回去瞧瞧吧,若是有什么问题,咱们到时候再商量着改。”
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幽暗,宋靳接过那张纸,看也没看就放进了袖子:“好。”
宋家的事情她昨日已经从三妞那里知道了,起先看在三妞的面上她也想过要帮忙,可三妞却告诉她宋靳已经回书院去想办法筹钱了。她虽和三妞关系好,可毕竟与宋家人没有多熟,再者五十两不是小数目,她虽能轻松拿出来,可财不露白,阿枣便也没出声,只在心里琢磨着如果到时三妞真的有难,她再想办法帮她一把就是。
阿枣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这是自然,我凭什么要为你们的家人牺牲自己?”
“……”姜无双想骂她,可看着那双狡黠中ณ带着亲近的眼睛,却又怎么都开不了口,只好烦躁地抓了抓头,没好气道,“来这里之前纪夫人说了些师兄不爱听的话,母子俩吵了一架,所以师兄情绪有点不好。好了说完了,你快出去!”
“我三叔虽已经离家多年,外貌多有变化,但我记得他左耳后面有颗痣,这个人……”宋靳走到เ已经半昏迷的宋老三身边,用脚点了点他露在外头的左耳朵,“什么都没有。”
“……”络腮胡子噎了一下,随即抬头怒道,“我都这样了你还打击我,是不是兄弟!”
“嗯,还得劳烦师兄继续盯着了。”
“唉哟对不住,宋兄你没事吧?”
尤其是因着来往的商贾富人多,这儿的娱乐风流场所不少。最近城西燕子巷就新开了一家名为“悠扬阁”的乐่坊。据说那里的乐伶个个才貌双全,堪比大家闺秀、富家公子,因此自前些天开张之后,就一直人满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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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还肯定似的点了点头。
快到河边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忙低头对平安道:“等会儿见到娘亲的时候,平安不许叫我爹,要叫我宋叔叔,知道么?”
“平安,你要叫我哥哥叔,不能叫爹的。”三妞又纠正道。
阿枣见他走近本是有些警惕的,但见他只是规规矩矩地帮忙并没有任何别的意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咬了咬唇:“谢谢。”
只是刚进屋,阿枣便听见了一阵细细的咳嗽声。
正想重新躺回去睡觉,突然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