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废话！健平呢？”
“不用担心，他不会那么傻的……”董启祥把手机放回桌子，坐下伸了一个懒腰，“我操，想喝酒了！”把头转向广胜，“广胜，还记得咱们在劳改队喝酒的事情吗？哈哈，真他妈不容易啊……唉，人呐。”
“好了歪哥，”广胜舒了一口气，“你就胡他妈琢磨去吧，我还没你想得那么เ义气。”
“常青，你别说了……”广胜想了想，沉声说，“今天晚上我就想看到老七的结果。”
那边好象很紧ู张，似乎在跟关凯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关凯沉声说：“你不用打听了，是我干的，我在哪儿你先别问，你的任务就是给我把人都准备好了，是朋友是敌人都给我分清了，我用的时候会通知你的……常青伤得怎么样？”那边说了一句什么，关凯回头冲广胜笑了笑，“这小子废了，膝盖骨被挖掉了……”对着手机接着说，“我知道了，传杰呢？……哈哈，算他命大！我还以为他死了呢……对了，你要一直跟着常青，我需要知道他想干什么。以后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少给我打电话，我很忙。跟弟兄们说，我这阵子在外地，很快会回来的。顺便吓唬吓唬那ว些跟班的、喊山的、嚼舌头吹牛的，别让他们乱说话，尤其是跟派出所的，叨叨出事儿来，我一个个的收拾他们。别的你不用担心，这没什么เ大不了的，睡吧。”
“明明，消เ消气，先听我说……”广胜咽了一口唾沫，尽量让声音沉静一些，“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广胜有些糊涂ิ了，什么命呀钱呀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孙明……广胜把脑袋极力地往前伸，像一只鸡要啄食的样子——我要直捣匪窟，把他们从床上揪下来！然后，让那男的给我磕头，我再当着他的面跟孙明做爱，完了以后我就大声宣布：这是我的女人！我的！再然后……再然后，谁他妈知道什么再然后？知道的给我站出来！
朱胜利说，你走了以后，那个人便开始做手术，光血就输了四袋子，把我忙得可不轻，字全是我签的……交警那边也去人了，说是你的车把人家的车撞掉头了，那ว个伙计正站在那里等人，对方แ的车厢把他摔出去了……现在好了，大夫说，兴许晚上他就醒过来了。这一顿ู折腾最少得五六千块钱，以后还得住院……怎么办？钱怎么เ办？
广胜扑过去，一把拉住了他：“让她走！你不知道……她，她是我一个哥们儿的老婆！”
这酒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就不好收场了……广胜好说歹说，老歪这才答应散席，末了问广胜，什么时间再聚聚？广胜说，今天无论如何不行了，过几天单独请歪哥“练管儿”。老歪盯着躲在广胜背后的王彩蛾，关切地说，一定得叫上王小姐，我看王小姐缺乏锻炼，各种场合都需要见识见识，将来才能胜任瞬息万变的工业社会。广胜说，那是那是，这话赵玉明也经常这样说呢，等赵玉明回来了，你们两个好好研究研究关于王小姐适用社会的问题。老歪沉默了一会儿，出门时嘟囔了一句：等他回来？等他回来黄瓜菜也他妈凉了。王彩蛾在黑影里，偷偷吐了一下舌头，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担。
广胜在朱胜利ำ家喝到了天将擦黑，朱胜利ำ还要出去买酒，广胜拉住了他：“别喝了，我得回家看看去，又两天没见着孙明了，再不联络联络感情就真他妈完蛋了……你也早点歇着吧，明天咱两ä人再去趟胶州ะ，看看那边的企业有没有咱的景儿。”
孙明去洗手间的时候，广胜看到她抬起手擦了擦眼睛，他知道她哭了。
广胜在电话里劝了他几句，老牛不听：“广胜，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赵总人还不错，就是关键时刻不体谅人，你想想我给他出了多少力？到头来连这点提成都不给我，你说我能ม不跟他翻脸吗？你再看看王彩蛾……好了，不说了，晚上见。”
“赵总，转让公司干什么？这个ฐ公司离了你谁还能玩转了它？”老牛说。
“小娇，是谁告诉你的？”孙明问。
“牛哥，”蹲在地下摆弄将要成型的模特儿的张屐咧开了嘴巴，“那你干脆把鸡巴๒割下来嫁接到指头上算了，抠那ว玩意儿还方便，撒尿也不用脱裤ไ子了，直接一伸指头——刷。”
“胜哥，你不用管他了……”阿菊的眼泪簌簌地掉了出来，在地下砸成几瓣，“没用的。”
胖子硬是不坐：“打什么马虎眼？你早知道牌子要拆了还让我在那儿作广告？赶紧ู还钱，要不然咱们黑白两ä道都走！”
“谁呀？”广胜看也没看手机上的号码，闭着眼睛问。
“哟，这不是胜哥嘛，”美发厅的门敞开了，阿菊站在门口，“胜哥你不是要刮胡子吗？进来吧。”
广胜觉得自己如同一个没有雨伞的雨中漫步者，无可救药地被漫天降下的沥沥细雨包围着，无奈又无助。
孙明把手机扔给广胜，跪上床，一把拉开了窗帘，耀眼的阳光刺得广胜暂时成了瞎子。
“用我的。”健平直了直身子，要从裤兜里摸电话，广胜一把按住了他：“你懂个ฐ屁，就用我的！”
“我操你妈的，怎么跟凯哥说话呐？！”小韩猛扑过去，掐住老七的脖ๆ子将他顶在墙上。
“别动手！听我解释……”后面的话老七来不及说了，他的脑袋直接就扎在了沙发底下，随即响起阵阵惨叫声。
广胜倚在小姐的胸ถ脯上，似乎是睡着了。
关凯叼着烟，透过烟雾，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