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像往常那样游过来。动作麻利利索。她挽起那件不知穿了多少回的裙子。把裙ำ子托在胸前，搁在两团偶尔耸动的*โ*上。只留下蓝碎花棉布做成的小裤衩，还有两条黝黑但很光滑细嫩的长腿。扑地一声，水花飞得老高。只是眨眼再眨眼的功夫，她便站在我眼前。
这放牛在此时的双抢，可谓神圣高贵的职业。双抢是既收又种的季节，赶时间，抢节气。耕牛显得非常重要。要犁地耙田，又要运粮蹍稻。一天下来，黄牛水牛骡子驴子等牲口吭草的时间都耽误了，原本鼓鼓的肉肉的肚皮饿得两边几乎ๆ贴上，油亮可鉴的皮毛也变得杂乱无序，灰白的泥污盖在上面宛如铁ກ皮一样燥热滚烫。连轴转的耕牛遇到温良慈悲的老把式尚能歇息半刻๑，吭几垛草充饥，喝几口水解渴。要是越到เ半生不熟的愣头青铁心肠迫使你往前走，抓紧ู把地儿翻完，耕牛就可怜了。嗷嗷ç嗷地喘着粗气跋涉在烂泥深处。偶尔脚掌一滑，或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便再也站不起来。曾经出现这样的用牛人，牛累得吐着白色的唾沫，卧在泥泞中不起，他还铁骨心肠甩着鞭子，抽打耕牛，逼迫牛起身继续犁地。结果牛活活累死。牛死了，地却耕不成了。这对农忙更是一大打击。所以种田的老把式大多爱牛惜牛，即使心急火燎赶时间，也要给牛喘息的时间，让牛有空闲吃草喝水。黄家寨大队有句祖辈传下来的古话：我们吃的喝的都是牛给的。可见牛的地位在农村特别ี是在黄家寨特别高。叫我放牛，自然是大人对我的重视与欣赏，更是一种信赖。
我从小甚知东岳庙的神圣。春节清明端午节时，父亲焚香沐衣，不苟言笑，总随族人去庙内叩拜。那是何等的虔诚，正正规规，小小心心，安安静静，表情肃然，双手垂拢，行三跪九叩之ใ大礼。这是何等的严肃，充满着铁ກ规铁律。任何人万万不可冒犯大忌。但我没想到，庙内竟然有男女打架的事情发生。而且这个ฐ架打之后，又闹出人命来。
高高山上一株槐
这样读书的日子过了很久。梅子似乎按捺不住，总有意无意找我讲话。
熊熊燃烧的香烛灯下，书记脸色潮红，欲语还休。
医生突然转变态度。
“你个要死的！我跟着你吃了多少苦？什么我都忍了。这次我不能忍！家诚还是个孩子，他犯了啥？不就是助人为乐吗？你送他上学不就是做点好事吗？你做爸爸的冇得用，现在撒气撒在孩子身上？你说你还是个男人吗？你个没用的东西！如果老幺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你拼了！”
母亲躺在地上颤抖着，一直盯我的脸。
父亲绑紧我的手臂，把我吊在堂屋的木檩上。刮下我的衣裤。又气喘如牛，拾来一根废弃的牛皮带。蘸上水。捋捋衣袖。用湿乎乎的皮带抽打我的全身。
“嗯嗯嗯！”
话音一落，又朝我拳打脚踢。
我看见他的老脸阴了，黑了。他蹲在院子里的石磨上，吧唧吧唧地抽着烟，满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