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功夫,宅邸门口传来了乌鸦叫的声音。伴随着欢迎般的叫声,大天狗自力更生先飞了进来,紧随其后,桐背着昏迷不醒的荒走了进来,烟烟罗陪在一旁,脸色也比往日惨淡。
“拜托您了,姑姑。”荒谦逊地向姑获鸟打招呼,被郑重嘱托的对象——大天狗却不屑地哼了声,调转方แ向重新爬回荒的单人床上,用被子紧ู紧蒙住自己。小崽子又闹脾气了……希望姑获鸟能让他回心转意。
大天狗忽闪着眼睛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在装ณ无辜。他一个劲儿地催促着,荒无可奈何,只得配合他的“投喂”。然而,碟子空了还得他来添菜,可当他想直接拿碗的时候,ไ小崽子就不乐่意了,瞪着他继续摆出护食的举动。
大天狗心平气和地说:“没有阴谋。”
老板忙得眼皮都没抬,径直问:“又要去找你的挚友了?”
大天狗坚决摇头:“不行,虽然不知道这个挂扣到底有什么作用,它有能量是真的,ไ留在这里迟早ຉ会吸引来其他魑魅魍魉,到时候伤害到你的恩人和朋友怎么办?”
荒点点头说:“也好,那ว你就先跟着我们一块儿行动吧。”他刚说完,搁在他肩膀上的脑袋就发出病恹恹的哼气声,知道他还在闹脾气,荒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安抚惴惴的座敷童子说:“大天狗没有恶意,总之我们先出发吧。”
被“突然袭击”的大天狗愣了下,一时间忘了吃饭。直到荒再三催促,他才意识到自己้盯着荒看的时间太久了,ไ欲盖弥彰地拼命扒饭。
大天狗抖了抖翅膀站了起来,ไ虽然他的身长还不及坐着的荒高,ไ饶是如此,他还是摆出气势汹汹的架势问:“别卖关子了,你们聊了什么。”
一丝失落从大天狗眸中掠过,他振作了精神说:“你问我怎么变小了,我自己还想知道呢,我正好把这事的前因后果给忘了。”
些许药汤从荒的嘴角淌下,大天狗喂完药卷起舌头舔掉药汁,然后又愁眉苦脸地吐了吐舌头:“呸,真难喝。”
几人跟着姑获鸟穿过一楼的廊道,走进一间不常使用的和室。姑获鸟催促他们进门,随即合上纸门,加上封印。和室里没有多余物件,唯独地上有个尚未启动的传送阵,姑获鸟没有二话,直截了当地问:“准备好了吗?”
烟烟罗蹲下身看了眼,皱着眉说:“这个出入口的结界被撕碎了吗?”
“真的长大了呀。”荒有种老人家的心态感慨道,“既然长大了,就自己下来走吧。”
她慢慢靠了过来,抬手间漂亮的红叶从天而降,遮蔽住了庭院上空。她吐出发丝,压低的声音里流露出扭曲的执念:“青行灯,快把安倍晴明的因果交给我!”
“他被控制嗝——了。”大天狗捂了捂嘴,又羞又恼地说,“都是那个ฐ妖怪搞的鬼。”
桐和大天狗隔着圆桌相对而坐,看到他回来异口同声地问:“谁来了?是人吗?”
“不就是工作么,有什么เ不适应的,这里的工作强度比我之前送快件低多了。”荒将他引进客堂,茶色的柜台后头,招财猫正在打瞌睡,粉色的鼻头顺着呼吸节奏冒出透明的泡泡。
桐无赖地说:“反正你也不用付薪水,多一个ฐ人你也不吃亏不是吗。”
“没错,就是他。”桐爽快地承认了,毫不忌讳地说出了世家的秘辛,“青行灯那里保存有安倍晴明的因果,我从家族的文献记载里查阅到一些信息,晴明大人似乎是自己主动让青行灯保存他那段因果的,而我在意的就是这个ฐ。”
阿依努巨เ蛸,一种庞大残忍的章鱼怪,通常隐匿在内浦æ湾不轻易现身,这种怪物擅长将猎物拖入水中ณ溺亡,即使是大天狗这样的妖怪碰上后也凶多吉少,也不知道这群家伙怎么把它也弄过来的。大天狗被恶臭的巨蛸缠得死紧,雪女悠然地停在他面前,冷冷地问:“你现在考虑的怎么เ样?”
荒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快走吧喵~”招财猫迫不及待把钱鼠送出了门,转身指了指摆在墙角的梨花木的椅子说,“荻原先生,您先坐一会儿,我这就去通知主ว人,请稍后喵。”
“当然要去,什么时候?”
座敷童子也怯生生地发声:“荻原先生,请你放心食用,没问题的。”
大天狗恶狠狠地瞪着桐,死也不肯松开荒的脖子。荒和一目连对视一眼,默契地做了交接。大天狗正要发作,一目连眼疾手快地拍了几道风符,迅速把他抱了出去。
烟烟罗抬起手腕露出手表,摆出看时间的姿态,然后她低呼了声,歉意地打断他们的话说:“非常抱歉,社长先生,我为荻原君预约的搬家公司马上就要到公寓了,我们要尽快赶过去。”
就在他们无聊地谈论天气的时候,突然降下的雾又毫无预ไ兆地消失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一辆白色丰田车停在了仓库门口,挡住了面包车的通道。员工们不太高兴地围拢过来,准备向车主理论。
“我知道地址,”烟烟罗启动车子,打开车窗弹了弹烟灰说,“放心,等这支烟灭了,我们就到เ了。”话音刚落,车子就以惊人的速度消เ失在迷雾重重的街道上,荒紧ู紧拽着安全带,直到เ车辆停下都没松手。‘
不等荒回答,小崽子转过脸,神气十足地点了点头。姑获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扶着脸颊恍惚地说:“这是……不会走的意思?”
谁稀罕!大天狗咆哮了声,双手握住团扇狠狠扇了一下,接连三股旋风朝雪女呼啸而去,雪女的冰甲â发出碎裂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