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教,我就不会只教一个,青山当然也要跟我一起学。
耳边听着轰轰哗啦的声响,我钻在菜地里摘菜,先前这几块地上的杂草都被我收拾出来了,现在这里还算整齐的长着各种能吃的蔬ຒ菜。辣椒已๐经可以摘了,ไ我摘了一大袋的辣椒,见到朝天椒也红了,顺手又摘了几个朝天椒,还有豆角,这边一片爬着的豆角比我在村子那边田里种的豆角要结的早一点,虽然结的不多,但是也能尝个鲜了。
姜羊特别ี喜欢猫头鹰,青山虽然也喜欢,但是比起姜羊,又没那么热情,他更热衷于每天带回来各种各样能吃的东西。像是姜羊喜欢的各种花还有嫩叶,我喜欢吃的各种水果,还有肉。因为青山这么能干,每次带回来那些东西我就会夸夸他,然后他下次就兴高采烈的带回来更多,把东西放到เ我面前等着我夸他。
我本来要去田里干活,但是姜ä羊这么难受的样子,我又不忍心把他带到田里大太阳底下去晒,只好暂时缓一缓,只隔一天让青山去田里给菜浇浇水,除除草。我自己就每天抱着姜羊坐在堂前吹风,让他好好休息。
姜羊在我身边睡的摊开了肚皮,我伸手把他的衣服往下拉了拉,ไ也慢慢闭上了眼睛。一人睡的竹床不宽,我和姜羊两个人睡还是有点挤,我翻了个身侧着睡着了。
我没说话,我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这么奄奄的。那天去河边游过一次水之后,这两个就一直想再去一回,可惜这段时间都在下雨,我说只有天晴,天气热了才会带他们去。
我放下手里的菱走过去,发现那一大片果然长着红薯藤,顺着这些红薯藤,我发现了一个地窖。就在荒草浓密的山壁上,上头就是我们走进这里的那条单人小道,被一丛低矮水竹和刺๐丛遮住了。
青山就钻出脑袋,扒拉一下脸上湿哒哒的头发回我:“好!”
我在水井出口上接个皮管子,每天下午要洗澡了就让这两个一人穿一条裤衩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然后我站在后面拿着水管给他们冲水。
这棚子已经破败,上头的芒盖子上都长出草来,石槽周围也全是草。这棚子里面放着一个凹陷的石槽,一个像是铜铸的尖头大锤子,有根绳子断了摔在地上,看上去像条蛇一样。
果然,青山说:“刚才抓到的,它们会偷吃麦子,特别坏!”他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终于出了一口气的开心,大概就和我小时候吵架赢了小伙伴一样的表情。
麦子晒着还要翻面,这样容易更快的让它们彻底干燥。这活交给了青山,他戴着个天蓝色文艺少女大帽子,穿着件黄色大t恤和一条宽松的大黑裤ไ衩,手里拿着长长的竹竿在守麦子。
天阴沉的厉害,明明是中午,却黑的和晚上似得。提着空担子往回赶,我们几乎是用跑的了,我的着急心情很大的影响了两个孩子,他们不看脚边飞来飞去的虫子了,也不看天上哇哇喊叫的鸟,一心一意收麦子,像两个ฐ可靠的大人一样。
清晨的空气清新,吸进肺里都是清冽的草香。我们一排走在田埂边上,两ä旁的草叶划过我们的裤脚。草丛里隐藏着的虫子们在我们走过的时候忽然安静下来,等我们走过去了,远远的又能听见它们的叫声。
不过青山那堆卖相有点凄惨,他总是会把核咬裂ฐ开,完整的没有多少个。他羡慕的看了一眼我们的核,然后就开始小心翼翼的先把枇杷里的核挖出来再吃。
我终于又能用上牙刷็了。蹲在水井边上,用汉阳市里找到的牙刷刷完牙,又教姜羊用牙刷,顺便把青山也教会了。
姜羊很听话的马上就搬了自己的小凳子坐在了水井边上,期待的摇晃身子。我们之前每天晚上睡觉之ใ前都会洗澡,我每次都会指着水井这么说,姜羊就习惯了,虽然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太阳还很大,但他依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说:“还没熟,等一下。”然后扭头继续翻动面前的狗肉。
姜羊还是朝我伸着手,好像快哭了。我有点头疼,摸摸姜羊的小脑袋,最后还是坐在那把他给哄睡了,放到เ黑鳞旁边,这才能脱身。
我感觉到黑鳞少年那边的动静又没了,扭头一看,他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这边,一眨不眨的。
那人没有回答。
我从藏身的房子里推着自行车走出来,看准路继续往江汉公园那边赶。因为中途对路不熟悉,我又找了两ä次地图,绕了好多路,等到我看见江汉公园的牌子时,都快要天黑了。
离的越来越近之ใ后,我听到เ那个ฐ男人在咒骂着之前的男女,说什么“臭婊子,不知道被人睡过多少次……看不起老子,神气什么เ……”
楼ä道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得到我自己้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我在翻东西,姜羊就蹲在身边看我,他也不出声,就自己默默看着。我看他一眼,起身走向那个女儿房间,打开门走进去,在床角拿过一只手臂长的兔子玩偶。
天已经很暗了,外面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如果是十年前,路上的霓虹灯光四处闪烁,往后这一大片城市就好像永远都不会迎来彻底的黑暗。但现在,周围暗的吞没了一切光线,连亭子外面的情况都看不太清楚。
高远看出来我的意思,跟我摆了摆手跑回车上去了,等他上车,那ว车子就远远的开走了,我还听到车子里那群男人在哄笑。
这是一车青壮年男人。意识到这一点,我的警惕提升到最高。能活到เ现在的女人,每个人都不比一个大男人好对付,甚至更难惹一些,但是如果对方人数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