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素哥哥说,是天门帮的唐帮主。”阿遥支起小脸,作沉思状,“听说叶大人伤得不轻,姐姐你不去看看吗?”
不对不对!卫国是禁止指腹婚这一陋习的,所以这应该是不算数的。这是律法中的哪一条来着的?他记得是户律中的……
“储大人不必多礼,如今下官不过是秦州的州牧,还望你多担待。”叶池伸手去扶储何起来,一副斯文淡雅之态。
阿遥冲他笑笑,又在他耳边道了句“加油”,随后小跑回了澹台薰身边,牵着她的手又往回走了。
“对于读书来说确实不错,但……有些想忘掉的事也忘不了。”说话之时,他的眸子里不经意地露出几分怅然,但仍然保持着笑容,如和煦的春风一般暖人心田。
澹台薰一边低头给他包扎,一边叮嘱道:“去看大夫罢。”
瞧他丝毫没有惋惜的意思,澹台薰只觉他真是钱多的就差ๆ没拿来当柴火烧了,叹口气道:“既然是租的房子,那户人家应该有备用钥匙。不过……五百两一个ฐ月的房子,我可不住。”
再看那ว边的叶池,作为新上任的州牧,平时也没看出多有钱,但连这个ฐ价格都能喊得出,实在摸不清底细。一时间,所有人都没了离开的意思,甚至还有人特地从外面进来看热闹,想知道这价格究竟能被喊到多高。
申ã时三刻,天却还是和中午一般亮。夏日的气息愈发浓烈,这季节的交替在秦州总是显得很模糊,经常在不知不觉中,盛夏便来临ภ了。
“他是我弟弟。”澹台薰抬头看着叶池,“他说他也想住在这里,可以么เ?”
“我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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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她与眼前这人打过照面,也是个没有武功的,不仅很年轻,看模样还像个好好先生,估计这个位子……坐不长久。
人声嘈杂,难以辨识,还有各种叫喊之声。长素心里慌慌的,连忙停下了马车。
见澹台薰走了过去,那ว几人更加害怕了,不动声色后退,不多时,已经退到了门内,还有不少人落荒而逃。
冲天辫见他的小伙伴们全都没了气焰,更加愁眉苦脸起来。便在这时,一个清脆ะ明亮的声音打破了这一阵沉默:“——都下去罢。”
话音落定,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宽大的长袍显得十分慵懒,像是许久没有出过屋,脸色颓然到เ有些不寻常,但依然俊美如斯ั,想必便是乐家公子乐瞳了。
冲天辫瞧见他后,本是尴尬的面色显得又难看了几分,小声道:“公子,二老爷不让你出来……”
“呵,我的话已๐经完全变成耳旁้风了么เ?”乐瞳轻瞪那人一眼,走向澹台薰与叶池,揖手道,“二位大人请回罢,若是因为战帖一事来找我,官府未免也太闲了罢?”
澹台薰本欲解释战帖一事的后果,但想想对方แ不过是讽刺,遂没有开口。叶池并无停留的意思,只道:“乐公子看起来像是生病了,贸然与唐公子交手不太好罢?”
“他要战我便陪他战,不过——”乐瞳幽幽地看向他,不冷不热道,“暗算一事与我无关,他爱信不信。送客。”
言罢他便转身回了屋,像是故意狠声狠气的模样。见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回廊之外,这些护卫们才终于松了口气,互相挤挤眼。
澹台薰跟着叶池离开乐家,瞧他正在思索着什么เ,提醒道:“你若以州ะ牧的身份下令,把那个ฐ地方端了也无妨的。”
叶池扶额道:“我们还是不要做这么暴力的事了。”
当天晚间,澹台薰以为阿遥应该早已回家了,却发现他一直坐在屋中等着他们回来,还小心翼翼地凑在她耳边道:“姐姐,师爷给你的那本书你看了没有?”
“看了一半。”
阿遥听罢,小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忙问:“怎么เ样怎么样?”
“很好看,写的很好。”澹台薰自信满满地点头,与他微微一笑,“主ว人公也很值得学习。”
阿遥捧着脸,一阵欣慰之ใ情油然而生,比起戒律来,还是小书的影响比较大嘛。问完了这个问题,他便一蹦一跳地同管家一同回家去了。
待他走后,澹台薰点起一盏灯,又坐在屋中翻看那本书,越看越觉得精彩,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翌日晨光细微,朝阳初上,澹台薰一大早接到了一封邀请函,道是城中的几名书家要办一场诗会,乐瞳邀请叶池与她二人一同赴宴。
这邀请函来的太巧。
乐瞳与他们并不熟悉,分明昨日刚刚发生了些矛盾,今天就请人去吃饭,看似像是赔罪,但瞧那ว些护卫的反应,似乎乐瞳本人在乐家的处境也并不好,其中或许有什么猫腻。
长素า备马之时,又给叶池送了一封信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他看完后只是收进了袖子里,神色并无异样。
澹台薰凝视他片刻,道:“我有一个问题。”
她回回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令叶池见怪不怪了,笑问:“什么?”
“你……真的是因为泷州ะ的水利被贬官的么?”
这个问题她老早就想问了。在泷州兴修水利之前必定会有官员仔细勘察,列出贸然修建会引发的后果。她看的出他心思缜密,不是一意孤行的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