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雯更是要来,让她感兴趣的不是节目,不是小礼品,不是妇女主ว任的长篇报告,不是哪些妇女同志受表彰,而是那家影剧院本身。她若不来,她就不会知道那家高档次的影剧院里边长啥模样。很多年都没有看过电影了。往前追溯,最后一次的电影记忆来自学校的露天影场。周围的人似乎也不都看电影。不知道那些火热大片的票房收入都是些什么人在支撑?借着妇女节,到影剧ຕ院免费一游,在影剧院的软椅上舒舒服服地“歪”上一阵,岂不是一种享受?反正那里灯光幽暗,没人会注意你的坐姿ู,又都是妇女同志,谁看谁?那ว椅子比办公室的椅子终是舒服得多了。
黎美的电话接了好一阵子,但没有听见她说一个字。蒋小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煞是无聊。
黎美沉浸ฤ在对未来的幻想中ณ。
“哎呀,你这嘴,我算是服了。”
骑车走了几分钟,感觉车胎好像没气。她停下来在路边一个摊子上打气。师傅的气筒有些年代了,很不好使,费劲不说,还粘了她满手的油污。打好气,她掏出一张纸巾来擦手,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这时候,路边一辆疾驰过去的轿车又突然倒了回来,缓缓停在蒋小雯身边,一扇玻璃摇下来,副驾驶座上伸出来一个男人的脑袋,冲蒋小雯道:“是你吗?蒋小雯!”
大家低头草草在纸条上写。写的同时不忘注意巧妙地变换一下字体。因为ฦ有笑话说熊主ว任会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捏着一张张纸条,校验笔迹,仔细推敲,揣摩度量,煞费心机。为ฦ了迎合熊主任的“嗜好”,大家恶作剧ຕ地把每个字都描成一朵迎风怒放的花儿,一朵即使把花瓣一片片撕碎解剖了也弄不明白是什么花儿的花儿。
“差不多吧。”
“还行,不过花瓣有点儿蔫,可没桶里的好。”李国栋跟柜上的蓝玫瑰比较着。
情人节的夜晚,李国栋格外心潮澎湃,给蒋小雯买了花,请蒋小雯吃了饭,表现格外卖力,更无可挑剔,形势一片大好,捅下的那个ฐ窟窿也该稍稍弥补了点吧?他小心察看蒋小雯的脸色,似乎并不像原先那ว么冷冰冰、生硬硬,看来这些天尤其是今天的种种努力终是有了一些效果。只要有效果,李国栋就有信心继续努力,再接再厉,终有蒋小雯彻底原谅自己的一天。
蒋小雯就带儿子进了附近的一家小书店。儿子翻看童书,她翻看杂志。
从李国栋进门起,蒋小雯就在整理儿子的书本、衣物、玩具之类。男孩子没有整洁的习惯,用过、穿过、玩过的东西都随手乱扔,蒋小雯隔几天就得好好整理一番。
“那ว你看红玫瑰吧。红的除了预ไ定的还有多余。蓝ณ的就没有了。”
这几天里,花的价格上涨那是肯定的。平常也没什么人买啊。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时机,商家还不好好炒作一番๘,狠狠敲人一笔?平日里除了搞对象的小年轻人,脑子热,买些个诸如此类的“务虚”东西哄女朋友开心之ใ外,成了家的大老爷们谁肯在这些虚东西上白扔钱?真是不如来只烤鸭经济实惠,吃到肚里也营养实在。
蒋小雯是他们那个小山村的第二个外面的媳妇。
“唉!你这样,我也没办法。”
蒋小雯愤愤地换了频道,并狠狠地斜了李国栋一眼。
“不是,不是,我是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向你道歉了,以后坚决改正就是了。不要老因为这个事情生气。”
餐厅里的食客不算多,基本都是大人和孩子的组合。她从来没有独自一人坐在这里过,身边没有儿子,她觉得自己多少有些怪异。
“敢情就跟我一个人有仇?我这日子可怎么熬下去?”刘ถ杰边摇头边故意做出痛苦的样子。
“好不容易买一次,还不买几枝自己喜欢的?又不是只给你看的,我也要看呢!”
蒋小雯一把甩开他,把自己้的枕头换到เ床尾,倒头睡下。
大约半小时过去,楼道里响起急促的脚๐步声,蒋小雯开了防盗门,在门外等着。
师傅一边右转弯,一边开玩笑说:“你怎么了,没把我给吓坏,我这人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