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的电话铃响了一阵，蒋小雯看看来电å显示ิ，是自己家的号码，她知道是李国栋打来的，就没有理会。
“你又没离过婚，你知道？我现在就是不想跟他过了。”
蒋小雯打圆场：“没啥说的，瞎聊呗！”
她不能向黎美倾诉，因为李国栋在黎美的眼里本来就不怎么样，说李国栋这样一个混得不怎么样的男人居然也有了外遇？她不想听黎美重复多年前的断论。
“该死的丝巾！”蒋小雯心里诅咒着，言不由衷地应付道：“挺好挺好！”
“当然不错，很不错。”李国栋讪讪地说。
李国栋试图去扯蒋小雯脸上的枕巾，被蒋小雯坚决地推开了。他在床头坐了一阵，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到客厅去了。
“没事，以后再说吧。”蒋小雯的心一震，一种停止的感觉。
蒋小雯用纸巾轻轻地擦拭黎美的眼角。那里不停地逸出泪水。
蒋小雯喝牛奶。泪在眼圈里打转。她使劲忍着。
她的大脑里飞地旋转着一件事情。像杂技团的摩托车飞人。一个密闭的圆球，纵横交错的轨道，轰地向上，轰地向下，轰地向左，轰地向右，轰轰轰轰，一刻不息。
“老婆，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真的，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离开过！我只是一时糊涂ิ。我鬼迷心窍。我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国栋所有的电话，所有的短信几乎都是同一个号码。某月的一日，某月的二日，某月的三日，某月的四日、五日、六日……，某月的最后一日。一日不隔，一日不空。同一个号码。同一个女人。某日的七点，某日的八点，某日的九点，某日的十点、十一点、十二点……，某日的二十四点。全天候的交流，全天候的燃烧。
像有一盆凉水兜头盖脸地浇灌下来，蒋小雯的脑子嗡地响了起来。她努力地定了定神，茫然地翻弄着那几张名片，她猜测这些名片当中是否有那个女人的一张。她判ศ断名字，似乎都是男人的。但在一张名片的背后，她现了一组数字，一组奇怪的数字。没什么规律，却整齐地记录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