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副看不出是什么材质,质地却触手生凉的冰蓝色手镯,饶是它如何的“滴露玲珑透彩光,团圆润泽独一品”,也因其对于一个四岁女童的手腕来讲,过于宽大的尺寸而被再次束之高阁了。
如和氏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能迅速在丧夫丧父的接连打击中ณ坚强的站起来,独自一人撑起门户,并将年幼的女儿抚养长大。在此期间她还要抵住各方的压力,承受周遭的闲话,这其中的过程不用想也知道是怎样的千般苦万般难。
“菲茉,你这回同和大夫去那镇上的沐家了?”回到村子,黎菲茉又过起了那同往常一般无二的闲适生活。整日里除了做做功课,理理药材,便是和那村中年纪相仿的孩子们一同嬉戏玩闹,也算是重温一遍童年生活了。
听到自家娘亲这般调侃自己,黎菲茉毫不犹豫的启动了自己“撒娇、装傻、难推倒”的伪萝莉程序。“娘亲,什么是嫁人呀?”黎菲茉俏皮地眨了眨她那双乌溜溜的杏眼,眼波流转中表情和语气一派天真无邪ิ。
果然那几个仆妇、丫鬟一瞧见那婆子,就赶紧规规矩矩地起身行礼,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万嬷嬷安好”,刚才散漫的氛围刹那间荡然无存。
果然这也不是个简单的,恐怕你宛儿也在这名单中吧。可怜自己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被几个八、九岁的小屁孩见天儿的算计着,没完没了的看她们演戏。
这络河可是被誉为当地的母亲河,整个镇都以这络河而命名,可见其地位非同一般。
“茉儿,娘亲回来了,一个人在家有没有淘气呀。”随着院门“吱嘎ะ”一声打开,和氏那ว轻柔、悦耳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这才开了几朵你便高兴成这样,等再过上几天花苞陆陆续续都开了,到เ时候那ว一簇簇玲珑的花朵金银相映,绚烂多姿,那才是真正的好看呢。”那ว年轻妇人只望了篱笆上那初ม开的花朵一眼,便面含浅笑地跟了上去,细心地将那女娃儿鬓边一缕掉下的碎发别在耳后,动作轻柔细腻,眼神慈爱而温和。
“天那,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竟然会沦落到给‘黑化儿童’当保姆。”想到这里,黎菲茉一面机械地用铁ກ叉翻动着炭盆中的土豆,一面不禁无语望天。
谁也没能ม料到这曹铃铛年纪不大,折腾人的本事却还真心不少,到别人家做客还能整出这么多的事儿来。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不说,就连上床之前要脱鞋这样应当应分的事情,在她的嘴里也会变成交换条件,要是不答应给她烤土豆做零嘴,这颗破铃铛就威胁说要穿着鞋子在床上乱ກ踩。
哪家也没见过这样的孩子呀。
“也不知我这究竟是得罪了何方神圣,竟会莫名其妙招来这么个讨嫌的熊孩子。”一想到铃铛刚才那ว副小人得志、死皮赖脸的样子,黎菲茉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害怕再闹出个什么矛盾,可能会影响到我们母女俩日后在村子里的生活,鬼才愿意这样一直忍气吞声下去呢。”黎菲茉心里愤愤的想着。
可她生气归生气,大面上却处处周到、一丝不落。为尽地主之谊她跑前跑后、忙上忙下,哪怕是累到气喘吁吁也一定会尽可能的满足客人的各种要求,态度好到让人寻不到เ一丝错来。
当然,在黎菲茉忙碌的同时,对于尽快能摆脱熊孩子的事宜她也开始暗自思量起来。
可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要想送走曹铃铛这尊不请自来的大神那ว更是难上加难。对于像她这样不通人情世故,凡事唯我独尊又任性执拗的人来说,除非是她自己้不愿再在这里待下去,否则想要让她主动离开,那可真是比登天还要难。
“哎,黎菲茉,一本破书你还这么เ宝贝,至于藏得这么เ严实么เ。”
突如其来的尖刻声音如炸雷一般,把正在沉思中的黎菲茉吓了好一大跳。可当惊魂未定的她看到铃铛手中晃动的东西以后,便觉得刚才的惊吓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
这小祖宗还真是能ม折腾,竟然能把她压在枕头下面,藏的严å严å实实的那本家传的“无字天书”给翻了出来。简直是太不把她这个还在跟前的主人放在眼里。
“什么呀,让我看看?哦,这本书是我昨天晚上看完之后,随顺手塞在枕头下面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呀。”此时的黎菲茉即使心中再如何的忐忑不安,面上也都要装得若无其事一般,只是言语中ณ越发小心翼翼地注意起自己的措辞来,唯恐会勾起这颗破铃铛的好奇心。
可惜事情的发展往往事与愿违,更何况这会儿还遇上个特意来找事儿的。
黎菲茉的回答显然并不能让她满意,而铃铛原本只显露出些微好奇的眉眼间也隐隐透出一丝不耐来,好奇心更是由á原来的两分立马飙升至八分,“我倒是要看看你平时都读了些什么书。到时候我也回家照着读去,免得我娘一天到晚的总是夸讲你,说我这也不如你那也不如你的。”铃铛说出的话虽是一片童言稚语,却也难掩其语气中暗含的失落与愤懑แ。
紧接着没等黎菲茉反应过来,她便旁若无人、自顾自地翻看了起来,“咦,你家的这本书上怎么一个字都没有写呀?”
听到这里,黎菲茉大脑之中一片空白,根本就不敢再去细想发现秘密后的曹铃铛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