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羽都替叶泠亏得慌。
她送走范锋后,把范锋送来的两份合同都仔仔细细地看过。
她想养家就得先学会挣钱,她唯一擅长的就是画画,再就是奶奶教过她一些乐器。乐器中,她学得比较好的是古筝,但如果她靠教人弹古筝挣钱,估计挣来的钱还不够她给全职保镖兼司机的展程叔开工资。
她家虽然没钱了,可烂船还有三寸钉呢。她家作为ฦ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好几代人的经营,她姑姑家、堂叔、堂姐家都还在,如果叶泠做事做得太难看,她家的亲戚也不会让她们爷孙俩被叶泠任意欺负。叶泠斗垮了她爸,还买了她家的宅子,虽说是生意买卖,可难免让人侧目,指不定她那些堂叔、堂姐、堂哥什么时候在叶泠没注意的地方就给抽个冷刀子。她看叶泠那样就知道叶泠不是怕事的人,不过,不怕事不代表愿意落个恶名、处处被人提防甚至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叶泠借她的画开画展,拿她作牌坊,挣点名声?
温徵羽颇为诧异地看向叶泠,心说:“有想法你不早说?”开业庆典的流程早定了,再过两天就要开业了才说。可叶泠作为注资的最大的大股东,她的想法,温徵羽不可能不考虑。她略作沉吟,说:“我先和温黎说一声。”打电话联系温黎说她在叶泠这里,要和叶泠谈开业庆典的事,得晚点过去。
老先生走路步子还算稳当,就是腰不直了,背不挺了,整个人都蔫了。
李彬说:“早上,早上起来,我七点半就来接老先生,老先生去了花鸟市场,他看好了一对鸟,想买,老板想卖高价,砍了好多回价都没砍下来,他又去看鸟了。”
晚上睡得晚,临睡时又困迷糊了,忘了订闹钟็。她还是第二天早上被她二姑的电话给叫醒的。好在她二姑的电话打来得比较早,ไ七点半把她叫醒了。
温徵羽起得早,没睡够,原想着上了飞机还能补个觉。经济舱的位置挤,座椅能调动的空间也少,三人座,她的坐位原本是在中间位置,展程靠外,靠窗的是一个带孩子的年轻女人。那ว孩子约有一两岁,ไ很是淘气,在他妈妈身上一直动来动去不肯安静,还伸手扯她头发。
叶泠待她,反常的地方太多,这让温徵羽不得不多想。
中午吃饭的时候,孙苑刚把饭送到,叶泠就来了。
叶泠反应过来,微窘地说:“瞧我!误会,误会!”
叶泠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出了画室。
孙苑应道:“好的。”
她如今是商人,画留在手里不是收藏,而是积压资金。
温徵羽只得叫上叶泠一起。
式样差不多的门楼,一个ฐ叫“昆仑画室”,一个ฐ叫“昆仑小筑”,叶泠的门楼建成在先,她设计的门楼ä在后,横看竖看,她的都是山寨版。
温徵羽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温儒老先生说道:“有反常的地方แ,就有其反常的原由,至于为ฦ什么反常,你自己想。”
叶泠略作犹豫,说:“我觉得还是当面验收一下比较好。”
他吃完晚饭,拿着温徵羽的礼单上楼,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他把礼ึ单拿去给温徵羽,说:“价格我已经给你拟在礼单上了,回头找到เ投资,先把我这笔费用付了。”
温黎问:“你们的装ณ修预算是多少?总投资资金是多少?”
温儒老先生说:“那不成,四六。”
温徵羽愕然地看了眼温黎,莫名其妙。
温徵羽不理会温黎的调侃,又发了条短信过去:“玉山集团的叶泠。”
叶泠说:“我想请徵羽画ฑ完这幅画。”
现在登门拜访都是先电话联系,约好时间再上门来的,居然还有人送拜帖ຆ过来?
温儒老先生表示知道她做不了饭买不了菜,所以留下了阿苑。
温徵羽会意,赶紧让开两步,给叶泠的随从人员让路。
她爷爷画了一辈子的花鸟,如今除了偶尔倒腾些古玩,便是画些画与老友们相互交流、欣赏,再就是在家养养花鸟、在这建于明清时期的老宅里捣腾些园林景致,享受惬意悠闲的老年生活。
她介绍画室时,叶泠的视线总是不时的落在她身上,眼神透着她说不清的意味,似在评价她的工作成效,又似在说“似乎挺符合你的风格”,又似还藏着别的情绪。
一楼是前台、展厅和一小块待客区。
二楼是办公室、会客室、会议厅等办公区域,三楼则是办公室、库房。
她领着叶泠,先看完一楼,再是二楼,待到三楼转悠了圈,又去库房看了刚运来的画,便将叶泠请到她的办公室。
办公室是新装修的,家具是前两天刚运来的新家具,味道很重,因此摆了许多昨天刚送到的吸甲醛的植物。
她进入办公室,把窗户全部打开,通风,本想去沏茶待客,才想起她还没正式搬进办公室,别说茶,连水都没有。她只能很无奈地道声抱歉,告诉叶泠,茶和水都得明天才能送到。
叶泠表示没关系,她在沙发上坐下,说:“我这次过来,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
不知道为什么,温徵羽每次听到เ叶泠说要找她商量事就觉得没好事,可细想起来,她又揪不出任何叶泠有对她不利的地方。她在叶泠的对面坐下,说:“叶小姐请说。”
叶泠说:“刚才我留意到一楼展厅似乎还有空位?”
温徵羽点头,说:“有的。”
叶泠说:“我手上有些私人收藏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