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到了结果。”徐扬注视着廖拓，“这和警察办案差不多吧。我们暂时不知道过程，就从结果反推。了解他的动机，了解他的方法。结果证明，肖廷宣通过‘拧螺丝扣’这个行为，治疗张军的‘被害妄想症’。”
廖拓笑了笑，说：“徐医生，纸条的事，我很快会给你一个答案。但我现在需要你的配合。”
肖廷宣很少流露出暴躁的一面。在病人之间，他只和宋怀旭交流。多数时间，他会安静地坐着，翻看一本书。或者与小乔去院里散步，玩数字游戏。
张军转过身，面对另一个病人，认真地说：“我的嗡嗡声，是耳鸣。”
病人耷拉着脑袋，慢慢退到一边了。
外面又起风了。廖拓和柳菁菁穿过马路，走向一道铁门。
“精神变态者也分两类，比较典型的患者，不仅感受不到别ี人的情绪，而且自己也无法表现出任何情绪，他们表情麻木、冰冷，用僵硬的心态看待周围的世界。”
他想起两年前看到的那只手，伸出车窗，缓慢地挥动。手指修长，手腕上摇摆的白金链饰，泛着光泽。一小截白色的袖口，扣子是银质的。仅此而已๐。
罗四虎以前在县城的建筑工地开车，经人介绍，进了运输公司，领ๆ导看他老实，问他想不想跑长途运输。罗四虎知道跑长途有补助，而且比其它公司的补助高，当即便同意了。
此时，廖拓已๐经打开了货车的密封仓。一股浓烈的腥膻味扑鼻而来，黑暗的车厢里，挤着五只小型鸵鸟。
“宁度——”廖拓正要说话，突然闭住了嘴巴，同时猛踩刹้车，双腕用力转动方向盘。警车斜过来，转动八十度角，飘过路面。车轮出尖锐的摩擦声。
“就是这样。”宁度淡漠地笑了笑，“如同那ว场‘墨攻游戏’。”
“不。预定时间很准确。我根据约定，去了妹妹家楼下，我打她的手机，妹妹接了，她在家，一切都很正常。然后我开始等待。”
宁度向黑客联盟出了信息。那时候，他处于黑客界的核心区域，他那膨胀的野心正在熊熊燃烧，很多黑客仰视他、崇拜他。他是他们心目中的战神。
父亲喃喃自语：“你妹妹在里面睡觉。她是我的女儿。你妹妹很漂亮，刚出生的时候，头很软，褐黄色的，漂亮极了。她的眼睛也很漂亮，明晃晃的，像钻石。”父亲打开骨灰盒，仔细看着里面。良久，他捏起一撮毛，在昏暗的光线里轻轻晃动。父亲对宁度说，“你一定听到เ过奇怪的声音。这些婴儿刚到เ人世就死了，他们不甘心呀，总想爬出来……想爬出来……”
鹤望兰：见鬼了？
但是，宁度如何能ม肯定，杜璇就是侍童谋杀的？
小杨关闭了投影仪，办公室亮起灯光。廖拓大步走到墙边，T城地图挂在眼前，旁边是一块宽大的木板。一支小旗子插在陈大宏的住所，另一支旗子在左边，插在平阳医院。
“你为什么注意到那辆奥迪？”廖拓问。
“他是你的保护神？”柳菁菁问。
柳菁菁警惕地注视门口。那女人站在门框中间，昏暗的天光勾勒着她的剪影，扁扁的，像一张皮影。她往前跨了两ä步，一身白裙出现在灯光下。
“但陈大宏是个例外。”柳菁菁咄咄逼人。
程铭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他的大名叫丁健龙。不过这些混混，大多都是喊绰号的。那个ฐ陈大宏好像叫‘焚虎’，是不是？”说着，摇摇头，笑了起来。
程铭指了指院子南边的大楼，对廖拓说：“院长在办公室等你。”
秦关朝四周看了看，仿佛有人在附近窥视。他压低嗓音，说：“赵磊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走廊的灯光透过半扇缝隙传进来。”
“对方有意选择这个位置，因为他知道，你一定能找到这个位置。”
“这起案子和8̶๐6;17๕爆炸案有联系。”廖拓说着，走到车旁，接过了话筒。
廖拓盯着宁度，说：“你是不是想报私仇？因为你有几个朋友死在他手上。”
廖拓收回思绪，仔细观察地图。侍童飘忽不定，目前毫无线索，但是，他必须ี知道侍童下一个目标。
“什么信号？”廖拓打断宁度的话。
这个答案又一次出乎廖拓的意料，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宁度的衣服布满灰尘和煤渣，还有他手上的伤疤。
银行卡上的一系列数字组合，先是售该卡的银行名称代码，用途代码，之后是启用时间，接下来是地点，以及分、支行代码，最后才是客户的个人号码。宁度现，自己้只需一张卡，就可以知道这个银行所有客户的卡号。
“宋怀旭的资料é也消失了？”小乔๒不安地问。
徐扬点点头。“不仅拿走了宋怀旭的资料，还留แ下一个纸条，廖警官没有告诉我详情，只要求医院全力配合警方แ。但从他的神情看得出，他有压力。”
“你的意思是……”
“有人比警方更快。那ว个人——无论他是谁，他已๐经抢在了警察前面，”徐扬睁开眼睛，注视着小乔。“如果我们没有提前把肖廷宣的资料转移，必然落到那个ฐ人手里。”
“也许，他原本就只想拿走宋怀旭的资料。”
“不。”徐扬突然站起身，双手按着桌面，两条臂膀抖动着，“那个人的目标，只会是肖廷宣。至于他为什么เ拿走宋怀旭的资料，也许是一个警告吧。”
“徐主任……你看……会不会……会不会……”小乔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