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话,她却是万万不敢在花无缺面前说出来的。花无缺即使再怎么谦和,毕竟也是移花宫的小主人,而她,只不过是移花宫的花奴,丫头。
只听杜默儿淡淡道:“我不需要别人同情……我更不愿欠下人情。”
杜默儿轻叹道:“你为什么要过来?你忘记我说的话了么……”
那老仆又聋又哑,怎么可能听到他的话?花无缺莫不是糊涂了?
杜默儿叹道:“只因你若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一定会阻止……所以,抱歉。”
花无缺叹了口气,缓缓道:“你既ຂ然未死,为何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陪着小鱼儿用完饭,江别鹤长身而起,歉然道:“贵客到访,本该相陪……只是黄河水患严重,在下必须得去布置一番募集银两事宜……”
那青衫男子轻叹一声,收回手来,转面对轩辕三光,抱拳笑道:“轩辕先生有礼。”
马车驶入一片茂密的树林,江玉郎面色渐松,眼见便要到家,总不会再出什么差池了罢?正在此时,却有数十条劲装蒙面大汉自密林后钻出!
既然手铐已๐经打开,他的确是再没有挽留杜默儿的理由。
江玉郎抬望去,只见渡头外的一座茶棚下,拴着几匹鞍辔鲜ຒ明的健马,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正在向他招手。江玉郎先是微皱了下眉,却仍是勉强绽开笑容,抱拳笑道:“原来是几位兄台……”
轩辕三光怔住了,他虽也略通听骰之技,但仅限于一颗骰子,还只有五六分的准绳。但即便是如此,在赌场也是大占赢面。听杜默儿说的如此肯定,难道她竟然可以听清三颗骰子不成?快步上前,一把掀开骰盅,三……四……六,可不正是十三点!
他将手中的酒葫芦递给小鱼儿,笑道:“你这小鬼很有意思,老子本也想和你多聚聚,只是你身旁这小子一脸奸诈,老子瞧着就讨厌……”瞥了一眼他们手上的手铐,皱眉道:“这东西弄不掉么?”
那峨嵋弟子功力并不甚高,来招也并不迅急,但小鱼儿负着杜默儿,被铐ຖ住的又是右手,无法挡格,只得闪身相避。
小鱼儿摒住了呼吸,死死瞪着萧咪咪……眼见杜默儿有危险,他却什么เ忙也帮不上……他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力,如此的悔恨!
果然……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其他人可以相信么……
小鱼儿不禁暗暗乍舌,走上前去,随手拔出一柄长剑,只听“呛”的一声,剑作龙吟,森森的剑气,直逼他眉睫面来。不禁赞道:“真是好剑!”
杜默儿在小鱼儿的搀扶下走到一个铜制的绞盘旁边,轻轻抚上那绞盘,这些绞盘虽然做的巧妙无比,但她前世看过一些机械制造的书,也并不觉得太过惊异。沉吟道:“这些绞盘……似乎ๆ便是那些门的开关。”
江玉郎忽地似想到了什么,面色惨变,大呼道:“萧姑娘……!”地道中却再也没有声音传进来,只听“轰”的一声,接着哗啦啦响个不住。萧咪咪,竟是用砂石将粪坑堵了起来!
小鱼儿晃亮了火折子,但杜默儿却没有丝毫动作,只是缓缓眯起了眼睛。
小鱼儿眼睛慢慢睁开了一条缝,紧紧盯着萧咪咪的一举一动。他在等待一个最佳的出手机会……为了自己和杜默儿的性命,他绝对不能ม鲁莽!
小鱼儿刚要上前为他解开穴道,却又停下了手,眼珠一转,从怀中掏出个黑黑的小药丸,塞在了他口中ณ,笑道:“你这小子……不这么做,还真让人放不下心。”拍开他穴道。江玉郎缓缓站起,狠狠咬着牙,走到เ桌前,用桌布将桌上剩下的酒菜兜了起来。
杜默儿摇头叹道:“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俩联手,虽然仍不是萧咪咪对手,却也并不是没有一拚之ใ力,以萧咪咪的性子,定然不会与我们硬碰硬……估计不是用毒,便是使诈。”
但萧咪咪估计也是不想在杜默儿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暴虐一面,听她一喊,便即住手。冷冷道:“滚下去!”又向那少年重重地踢了一脚,踢得他一个趔趄。那少年咬了咬牙,垂着头,一步一挨,慢吞吞走了出去,像是路都走不动。
杜默儿皱了皱眉,走上前去,向树穴里张望,但那ว树穴里太过于黑暗,却是看不真切。她思忖片刻๑,自树下捡了块石子,往洞中抛进去。只听见咚的一声,那树穴,竟然并不甚深。事到如今,她也再无法可想,即使知道前面是龙潭虎穴,却也只得去闯一闯了。纵身跃进树穴,那树穴只是微振了一下,便即缓缓下降,那方圆不及五尺的树穴,竟是个类似电梯的存在,在那种时代,这是多么精妙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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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知道杜默儿是因为自己与移花宫有深仇,才不愿接受花无缺好意。犹豫半晌,走上前来,低声道:“默儿……不必顾忌我,早些解了你身上的毒要紧……”
铁心兰看了看小鱼儿身上的碧蛇,咬紧了唇,犹豫了一下,从腰间拔出一柄小小的匕,伸出手去,却又缩回来。杜默儿皱了皱眉,轻叹一声,道:“还是让我来罢。”戴上手套将那些小蛇一一取下,她动作迅如闪电,那些蛇真正因为ฦ受惊而咬到小鱼儿身上的,也只有一两只而已。但那些碧蛇拼命扭动挣扎,虽然杜默儿戴了手套,但手臂上却又增加了几个黑色的牙印。
那作道人打扮的一方竟皆神色惨变!为的一名道人冷然道:“有我峨嵋神锡在此,我倒要看看有谁敢妄动本派历代先师之灵柩!”
花无缺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