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胤禛身旁้站着的戴铎上前冲三位阿哥一揖,嘿嘿笑着道:“三位爷不要着急,且听小的慢慢道来,这正是四爷听各位大驾光临的第一个原因。各位爷都知道,秋冻季节,我们都是用火盆和火炕取暖,燃烧的是木炭,不光容易产生大量炭烟,而且热源辐射范围也很小,容易引起煤气中毒,最重要的是成本太高,一斗上等无烟木炭要卖到一两银子,居内务府的账目,宫里每年光是买取暖的木炭就要花费五万两银子。
“阿弥陀佛,四爷此言差耶,你和十三爷忠心为国,一腔热血岂是白费?皇上虽然下令对户部的亏欠不再追究,却也对你是赞许有佳,“忠体为ฦ国”四个字可不是平常能得到的。而且你提出的户部统一使用新会计记帐方法,政府采购招投标和资源物资竞价拍卖的方法皇上已文责令全国实施,这就是对你最大的肯定。反而是太子,让皇上再一次对他失望,真可谓自作孽不可活,四爷还要早做打算。”觉明道。
“真的?这么说我捡了个大儿漏?”占了便宜的怡宁顿时喜笑颜开,抢过簪子就往头上戴。“我是在德胜门西边胡同的第一家买的,店铺好像叫什么เ揽古斋,明天叫上茗薇一起去。”
胤禛离府的前天,她先一步离开了贝勒府,是胤禛亲自送她回的娘家。府里听说四贝勒亲自来了,自是合府出迎,倒叫怡宁没了串供的机会,只得在心里暗暗捏了把汗。奇怪的是胤禛见了怡宁的额娘也没有任何异色,只是嘱咐荣勒切莫要怡宁单独出门,他不在京的时候,有事情可直接找十三阿哥,另外除了秋菊和冬梅外,还给怡宁留下了一辆马车、一个车夫和两名侍卫。
“你倒是还有理了?看看你歪歪扭扭的像是什么样子,站没站像,坐没坐像,不知道回爷的话要称奴婢吗,谁允许你我、我的乱叫的?”胤禛见她还在狡辩,火气更大了。
“妹妹走得倒是快,看来这腿确实是一点毛病没拉下。”紧追过来的耿氏照着怡宁的腰眼垂了一拳,笑骂道:“没见过这么糟蹋自己的,本来那天晚上的事情大家都是瞎猜,你到好,满世界ศ的嚷嚷,生怕没人知道自己出的丑,也不怕被笑话”。
天花是一种滤过性病毒引起的烈性传染病,得病后死亡率极高,可达百分之四十,有幸不死者也会留แ下永久性的疤痕或失明,故民间有谚语说:生了孩子只一半,出了天花才算完。相传康熙能登上皇位就是赖已出过天花之ใ故。
“那当然,这可真是个宝贝,要是搁在我们那ว儿,就是年年都给个十佳律师都不换。”怡宁得意忘形,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她的第一个梦想虽然破灭了,但是老天又给了她第二次机会,她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梦想:当然这个梦想需要根据现实情况做一些调整。
“爷必是听错了,怡宁怎当得起“才女”二字。”这话又从何来?我这两日可是连他的影都没见到,难道是从别处受了气要撒在我身上?或者他知道我故意吃了夹竹桃?不可能,这事连秋菊都不清楚,他怎么可能知道?一时怡宁心里略过无数念头,只恨不能立即想个法子先平息了他的怒火。
“这府里的情形妹妹也都见着了,现家里放着两个天仙一样的侧福晋,哪轮到我绣鸳鸯戏水?只盼能有个年年有余我就满足了。”耿氏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可怎么使得?本来怡宁来得晚了让福晋等待就已经不是,怎能再不知规矩。”怡宁做势挣扎了几下。
怡宁忙将茶杯还给秋菊,把盖头放下,端端正正的坐好。只听见门吱的一响,一股冷风便挟着酒气进了屋。秋菊上前请了一个安,便要服侍胤禛坐下。
秋菊原是厨房里的下人,方小萌从清醒过来明白了状态后,寻了个理由á,将身边的人全换了。她看秋菊这丫头单纯简单,便留แ在身边做贴身丫头。秋菊冷不丁一步登了天,对小姐自是感恩戴德,她十分庆幸自己有福气跟了这个性情和善的主ว子。小姐从不对下人使脸子,连吩咐个事都带个“请”字,倒叫下人诚惶诚恐的。只是小姐的性子让人琢磨不透,有时她会躺在床上一言不语的望着窗外半天,好几次秋菊都疑心小姐会不会变成雕像;有时她又自言自语,自哭自笑。
原告是律师事务所主任一个老相识的儿子,主任却不过情面接下这个案子,但是考虑到เ自己在律师界的声望,是绝对不肯出庭代理的,只能把案子往下分。所里没有一个ฐ律师肯接手,谁都知道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律师费没几个钱不说,还要得罪全国至少一半人,这样的傻事谁肯干?
“谁说爷不想活了?你看你歪歪斜斜的啥样子?”胤禛嘟囔了一句,垂着头回到เ书桌边坐下,他的精神十分委靡,苍白瘦消的脸上全是胡碴,头也没梳理,卷曲的头有些蓬ศ乱,全没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仪态。
怡宁心中一软,知道他不会愿意被人看到现在的模样,就起身出了房门,从那拉氏手中ณ接过食盒,挥手示意她们都先回去,回身将房门又带上。她把粥碗端到胤禛的面前,见他闭目垂头还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死样子,叹了口气,搬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舀了一勺粥,送到他的嘴边。胤禛依然没有睁眼,嘴巴倒是张得老大,一口接一口,像是真饿了,一大碗燕窝粥,一会儿就吃光了。
吃完粥,怡宁用帕子给他拭干净嘴角的米粒,又伺候他喝了两口水,见他还在耍赖,拒不睁开龙目,无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