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除了服,楚夫人也要搬进月太君昔日住的院子,婉潞就迁到楚夫人现在的上房。总算楚夫人体贴儿媳,说现在家里事情太多,况且夏日又有些闷热,一动不如一静,等秋凉了再搬就是,横竖不过就是府里搬来搬去,又不似二房四房那是要移出宅子。
楚夫人这么想,婉潞心里也在打鼓,如果说是鸾娥不肯,也有个信回来,总不能是当场就拜了天地,那这样也未免儿戏,忙应了就让春燕寻个机灵点的人去打听信。春燕也不寻别人,出去找了自己้男人让他亲自往平府去一趟,这才回了婉潞,婉潞又小声对楚夫人说了,又安静听戏。
楚夫人叹一口气刚想再和思聪说几句,就听见传来环佩声,接着是思梅笑吟吟走进来,身后还跟着瑾姐儿。见思梅进来,除楚夫人外都站起相迎。思梅一手伸出让她们都坐下,另一手已๐经收到腰腹处给楚夫人行礼:“女儿见过母亲。”
婉潞握住鸾娥的手,宁太太为纳妾先斩后奏,虽然后来退了亲,可在鸾娥心里还是留แ下一道伤的。鸾娥也想起了这件事,微微叹息道:“姐姐,一个男人孝顺是极好的,可是若似有些男儿,对母亲的话莫不听从,回头又对妻子软语温存,最后听了做娘的话把妻子休了,还落的人人赞他是有情有义แ的男儿,骂他的娘过于无情。可是为了自己的孝顺ิ名声让做娘的背上骂名,这样的男ç子怎么能称得上孝?所以我要的,定是要能识大体,懂ฦ的什么才是真正孝的男子。”
八爷又行一礼:“小弟知道。”外面有个丫鬟探头,春燕走了出去,过了会儿就笑着进来:“给奶奶道喜,方才是舅爷家来人报,说舅奶奶今儿早上诞下一个哥儿。”
侯爷掀着胡子笑了:“四弟你说什么เ丧气话?父亲孝期就在下月满,我算着到那时也是殿试放榜ึ时候,到时做完道场,脱了孝,正好就摆酒请客恭喜小八登第。”四老爷点头:“果然还是大哥有主ว意,我们也好乐一乐。”
短短几月,就让那些原本因九爷是个庶出就不大肯听话的下人们个个令行禁止,不但赶上了叶氏那边的进度,有些工做的比叶氏那ว边还好。
瞧着浅草那明艳依旧的脸庞,婉潞只是轻轻握了下她的手,夫妻离心,恩爱不再,比死了丈夫更让人心碎。也只是浅草想得开,换了别人只怕就成天哀怨,早成怨妇。想起九奶奶,婉潞的眉不由微微皱了皱,浅草会错了意,反握住婉潞的手:“姐姐你不必为我叹气,我日子过的好着呢,钱随便我花用,又不需管家,想去哪里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上次之后,儿女婚事他也不敢再插手,我挑了个ฐ合意的儿媳妇,就等着再挑个可心的女婿,那些事就了的差不多了。”
婉潞回头见坐在那ว的瑾姐儿也有困意,让双妙叫进她们的奶妈把她们带下去睡了,回头见赵思贤已经把腰带解了下来,坐在摇椅那呢。
婉潞也想起秦府里的那摊事,秦氏回京和娘家闹翻之后,也就再不归宁,除了年节两家人互相送些礼之外,早不像从前一样亲密。过了会儿婉潞才道:“我也不是教你忤逆婆婆,只是人总要晓得些变通。”秦氏也道:“六婶婶这话说的对,我们本是做小辈的,孝敬长辈这是该当的,不过长辈是该孝敬,难道长辈身边的人也要当做长辈一样看待?”
说着四老爷就扑通一声跪下,四太太听了这话更是暴跳如雷,牙齿咬的紧紧地对四老爷道:“休我?你凭什么说我对庶子不慈?我是少了他吃还是少了他穿,还是没给他娶媳妇?我亲儿子都没娶媳妇,他还娶ດ了一房又纳了一个,世上多的是婆婆管媳妇,媳妇不服管教良心恶毒自然要休,轮得到你这公公在这里出头吗?”
说着九奶奶心里越委屈上来,那泪又滚落一脸,她说的可怜楚夫人也不由哽咽起来,把她扶了起来:“好孩子,我晓得你受委屈,只是你要知道,有些委屈能受,有些委屈不能受。”九奶奶应了,那哭声还是没有断。
说着九奶奶又大哭起来,姨娘们怀了孩子,生不生出来还要看主母的高兴,背地里弄个手脚让孩子没了的事又不是没有。但九奶奶一来性子软弱些,二来上头那位婆婆对她又不喜欢,别ี说弄手脚,只怕等孩子生出来自己认嫡母都不敢。
宁太太却是大喜,只要能救儿子,别ี说置一房妾,多置几房也没什么เ,问过和尚什么时候纳妾最好,和尚算过婚期,婚期本是明年三月,妾定要先赶在这前面过门,早不过十月,晚不能过十一月,又详细说了妾定要属羊的,最好是五月生的,这样才能既压住坤造光芒,又不会妻妾失序。
这要给独孙挑媳妇,吴国公主自然不能马虎,虽比不得当年皇后挑太子妃,也差不了多少。楚夫人心里虽存了这么个念头,可是一来自己几位小孙女辈分上有了参差,二来年龄上也有些不对,吴国公主ว守着独孙过了那么多年,想的定是要孙儿快些娶亲,好让他给自己生重孙。
侯府世子易位,已经过了数年,没想到此时又被翻了出来,楚夫人唇边露出苦笑:“亲家,独有这件事是不成的。”诚远伯夫人也笑了,笑容同样苦涩:“亲家,我晓得。”说完诚远伯夫人就看向婉潞:“六奶奶,你是侯府主母,我两个小外孙如何,就全看你了。”
智哥儿也觉得手臂酸,乖乖๔坐到娘身边,婉潞已经让丫鬟拿出点心来,递一块给儿子:“离晚饭还有一段时候,先吃点垫垫。”见智哥儿吃点心,福姐儿又嚷起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