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吴慰走在回家路上。
“我送你去吧。”他跑了出来,颇为殷勤地说,大概是想改善我们最近日趋淡漠的关系。
“挣的?这也太多了吧。”
“你不信?看我的机票。”他指指桌上。
“你们他妈的会不会做事啊?”老板是个火爆脾气,跑来就大骂。
steven正在用喷水头冲一个盘子,慢悠悠的,我冲他喊:“你会不会洗啊?不用太干净的,冲一冲就差不多了。”
“见缝插针啊!那个小老板娘可没一刻让我们闲着啊,累死我了。”他捏捏自个ฐ的膀子。
“对了,这是阿姨托我带给你的东西。”他递上一个袋子,“我上个月去中国了,昨天才回来的。”
“Jacນky,我电脑里开不起来了啦,你去帮我看看,好吗?”
“就是我啊!你最好杀人灭口。”我坏笑。
“那你打电话给个电话吧。”我从口袋掏出手机,“给!”
姑娘死了爱人要告王绍国,于是他向吴博益求救,吴博益要他们出国暂避。结果那些混混被王绍国花重金送到了意大利,而他自己则来荷兰了。
“少抒情了,你到底进不进来?”我推开他。
“这是地方笑话,我们去打传奇吧。”吴慰把麦克赶到房间里。
“我带你去玩。”他说。
“你就不懂了,现在的领导不是谁送礼ึ都收的。你和那ว男孩也是一层关系,上门去就更合适,你看你哥最近要考核,有一个调配的名额,只要那个吴博益一句话,准成!”看来贪官污吏的肚子就是我妈这种群众供奉出来的,但我看不过眼。
“天哪!怎么是你?!”我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已经变成吴慰了。
“快一年了,真快啊!”
“你又不是医生怎么เ调养啊?”我认为ฦ是她的方法不对。
“怎么听着像护手霜的广告语。”小p打趣。
两ä个月后,她来找我。
我们的调查报告写好后,便开始着手写讲义,那天我们约在他家写作业,他住在小城的另一端。
妓女有种经营模式就是租个房间,待客上门,俗称“一楼一凤”,而我们家的“一龙”当然是指小p了。
“但你针线包留แ下!这是金属物品,你写个条子叫你家人来取吧。”严å肃地海ร关大哥说。
“你和我好吧!”他上前一步,把我拦到了车库里。
“我载你去吧,虽然你看起来臃肿了一些,但我想还坐得下。”他说。
不料Tom老师整理好他的门户,走到เLeo身边,说:“youaremydoorkeeper!”(你是我的看门者!)
吴慰把屁股挪了过来,落在了原是小p的位置上,和我挨边坐着。
“这……”我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我几乎要喊天了,强作镇定,“他也做应召?”
“不!他在她的财务公司上班,这是接送我的那ว个男ç的告诉我的。”财务公司就是放高利贷。
安妮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明白了,原来她口中的红姐和吴慰口中的郭小姐是同一人,她叫郭红云,一个ฐ风月场的名女人,人蛇集团的老大,还是安妮和吴慰的老板,我惶恐极了,我试图想回忆起那个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郭红云,但记忆好像一张拼图,缺的正是需要的那一块。
我走进房间,吴慰已经睡下了。
“起来!”我拉他起身。
他大概ฐ睡意来袭,对我的拉扯有些排斥,把手一挥,试图摆脱我的纠缠。
“你起来啊!”我大叫,对他生拉硬拽。
“怎么了?我要睡!”他不与理会。
“都什么时候了还睡?”我嚷,脸上已是两行清泪。
“怎么了?”他终于起了身,伸手抚我的脸,“哭什么?”
“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什么เ工ื作?”我劈头问。
“在贸易公司啊。”他试图拉我坐下来。
我把他的手挡开,“贸易公司?不是放高利贷的吗?不是妓院?不是人蛇集团吗?”
“听谁瞎说的,没有的事,真是贸易公司。”
“安妮已经把你揭了!”
“安妮……”他寻思。
我们一夜无眠,吴慰向我坦白了一切,他说他在帮郭小姐处理一些文书工作,在室内办公,很安全。
他靠在床头,抽着闷烟,眼里尽是苍凉,他说他像个没落的君王,生活就是一场战役,钱是他的军队、他的武器。若没钱,房租、学费、生活费很快就会兵临城下。
我知道这不是他的辩解,我们真的被生活胁迫着,回想我们同去打工的时候,一周一共是15o元的收入,一个月内房租先花去3oo,加上电å话费和车油钱,就已经所剩无几了,平常我们只带5块钱出门,而这5块钱让吴慰觉得极度不塌实。有时候男ç人的安全感来自钱,甚至这也是男人为ฦ了维持女人的安全感的筹码。
第二天吴慰带着安妮去找郭红云,据说郭红云找人把那个ฐ嫖客教训了一番,并取回了照片和dV带,此外她还要求安妮离开荷兰,因为她私下接客,坏了她的规矩。
不几日安妮搬走了,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