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完了早饭,两ä人就结伴下山了。走在石阶梯上,雁翎叼着一个ฐ包子,心情有些兴奋——废话了,这可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下山,她还没亲眼看过这个ฐ武侠世界里的市集长什么เ样呢。
这山洞地势较高,爬上去后,不用担心雨水和泥土会倒流进来。凹进去的山洞不深,但不会淋到雨。
雁翎松了口气,笑眯眯道:“嗯嗯,好。”
话说,按照回来的速度排行,雁翎反倒成了这一次新弟子里最小的那个,昵称已经不是“十三师妹”,而是“小师妹”了。
走了,至少不用在众目睽睽下裸奔了——雁翎松了口气,瘫软在地。
——不知道那个笨手笨脚的家伙现在在哪里呢?
没错,搜身。
在各种打杂中,大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先前就说过的预备弟子最终考核终于来临了。
忍了一会儿,众人终于捧着肚子大笑出声。
那ว样可就不妙了。
一双如寒潭一样沉寂的眼睛。
两ä人一前一后离开。背后,刚才那几个盯着雁翎看的少女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雁翎:“……”
“啊——”钟声中ณ,雁翎一声大叫,猛地一蹬腿,身体就从小床上滚落下来,狠狠着地,鼻子撞得生疼,眼底几乎瞬间就浮ด上了一层薄薄的泪花。用手肘撑起身子,她发现自己身上还裹着张薄薄的被子。
同是蹭饭的,贺见霜则坐在最外面,脸色沉静,不卑不亢地咬着猪手。
余意清饶有趣味地看着雁翎吃饭。
刚才,当贺见霜与雁翎出现的时候,他差点惊掉了下巴——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请,而是,他没想过雁翎真的会来。
印象中,这个小师妹是梅炎之头号爱慕者,曾做出过各种跌破人下巴的事情,比如说偷看梅炎之洗澡的那ว桩最著名的事件。此后,她在派里那叫一个名声狼藉,“采花贼”、“大胆狂徒”等名号都听腻了,还好几次把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梅炎之气得脸色铁ກ青。
但是他们这群人嘛,和梅炎之关系十分好,所以,对于这件事,大家都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尤其是,他们觉得雁翎能让少年时代起就十分淡定的梅炎之露出各种窘迫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实在是十分有趣。所以也经常在身边煽风点火,还下过赌注,猜测小师妹什么时候能把自己的好友拿下。
跟雁翎亲自接触过几次,余意清又觉得,她好像并没有传言中的那ว么彪悍急色,脸皮薄得很。但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一直追在梅炎之屁股后面跑的她,逐渐停住了脚步了。他还纳闷这小师妹是不是脸皮薄,受不了梅炎之的冷淡而放弃了……
一楼大堂忽然传来了婉转的音乐声,大家都看向那边,一个师兄笑着解释:“醉香楼邀请了戏班驻场,每天都会有两场戏看,一次是中午,一次是晚上。”
“去看戏咯!”众人纷纷站了起来,闹哄哄的,挡住了外面的人的视线。
座位的最里面,梅炎之没起身,优雅地擦了擦嘴,瞥见雁翎的坐姿,忽然一愣:“你怎么只坐半边凳子?”
雁翎:“……”她眼观鼻鼻观心,别扭地把身子坐正了。
梅炎之没有结束话题,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最近学武,可有不懂的地方?”
雁翎摇头。
“嗯,那就好。”梅炎之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着雁翎重新歪出去的身体:“你很怕我?”
这个时候没人注意这边,说不定是一个化解尴尬的好机会。雁翎想了想,放下了筷子,说:“我不是怕大师兄你,只是,我之前对大师兄做出过许多无礼的事,觉得无颜面对大师兄。”
没想到雁翎如此诚实,梅炎之一怔,难得温和地说:“事情既然过去了,我便不会放在心上。你不必特意避让,如果有什么不懂,尽管找我问。”
雁翎点头,品味了一下这番话,灿烂一笑,诚恳道:“我知道了,谢谢大师兄。”心里暗暗道:梅炎之看着是冷,但是脾气却出乎ๆ意料地好。
既然收回情书的那次,没机会说清的话都说明白了,以后就按正常的方式相处吧。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如果能ม因此和这号重要人物建立更好的关系,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雁翎这个身体是艳丽型的长相。美目上扬,唇瓣嫣红,色若春晓之花,满脸写着“我是小黄文女主”的即视感[ຑ蜡烛]。然而,当她露出明艳的笑容时,杀伤力指数瞬间上升一百个百分点,就连梅炎之也为之一愣,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余意清曾经说过的话——
“扒衣小师妹长得的确很好看,虽然行径没羞没躁了些,但姑娘家为ฦ你做到เ这个地步也没谁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เ,他有些啼笑皆非——自己在想什么?
殊不知两人相谈甚欢的这一幕却早已๐落入了桌子的另一侧的人的眼中。
实际上,这段时间以来,雁翎早前对梅炎之做过的事情,他早就听说过了。但是,因为自与他结识以来,雁翎一直没对梅炎之表现出青睐,他也就没有在意。
但现在,亲眼看见雁翎对梅炎之亲近有加的样子,心中突如其来升起的是一阵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