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漠北,你这是打算毁约追我么,别忘了我们的协议是怎么签的。”陆楠坐直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目光审视。“我也有提离婚的权利。”
从今往后,她跟他仍旧只在周末的时候才住一起。
进门跟保姆打了声招呼,直接上楼去洗澡。
陆楠垂眸,能清楚看到他密实的睫毛,看到他眉宇间的担忧。耳边听到他异常不悦的声音。“跟我去医院。”
周五这天,陆楠请了半天假,本打算自己打车回租住的房子,谁知他非要送。
陆楠皱眉,脸颊却又烧了起来。厉漠北的酒量奇好,比谁都能喝,可还是醉了。
蒋牧尘苦笑一声,自我安慰道:“怎么说今天也算个小喜的日子,一会散了陪我去喝几杯,带上她一块。”
这样的认知让她无比挫败,同时又诡异的觉得开心,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还病的不轻。
虽然不是运通的黑卡,可这玩意儿对她们来说也是想都不敢想的。
“导师在婺源买了套房子,这次的古典家具展览结束,会跟师母搬过去养老。”陆楠耸肩。“这样也挺好,那地方安静。”
协议说过,双方都不许介入对方的生活和圈子。可他明知道来的人是谁,还故意带她过去。
那种感觉,像极了发现自己丈夫出轨后的绝望和悲哀,这不是她该有的情绪。
陆楠自嘲的掀了掀唇,低头把笔记本电脑装进包里,背到身上一瘸一拐的开门出去。
“厉漠北。”陆楠喊了一声,放轻脚步过去。“累的话你去休息,我在这守着。”
陆楠愣住,许是喝多了,又或者潜意识里就在期待着什么,眼神渐渐变得迷离。
“厉总的意思,他的上任助理离职很久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胡松以为ฦ她嫌弃薪资低,忍不住开了个玩笑。“跟你同时进来的,想当他的助理都没机会,这个职位比设计师的薪水高一倍。”
陆楠偏头,神色淡淡的看他一眼,顺手将手机揣进牛仔裤的口袋里,起身去外面的小超市买水。
她一点都不想跟他吵,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他们必须要正视的事实——他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当然,若能一直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到一年期满,她一定谢他八辈祖宗。
看了下时间,都五点多了。陆楠难受的睡不着,叫了几声厉漠北不见他有反应,又怕他出事,只得留下来无聊的拿着手机玩游戏。
来的都是同学,除了陆楠跟许承洲读研,剩下的都工ื作差不多三年了,玩起来疯的不行。
爱情在他的认知里是最累赘的一种情感,也抗拒那ว种为ฦ了一个人,失去所有理智的行径。发现自己的想法动摇的那一刻,感受非常的不好。
其他人见状,不由的开起玩笑。“厉总今天可得陪我们几个老家伙多喝几杯,胡工也是,至于陆工,美女有特权,可以不用喝。”
“好。”陆楠点了下头,神色淡然的望着前方แ。
“这个周末的见面取消。”厉漠北抬手按了按眉心,不咸不淡的提醒。“保持现状,不是让你在婚内,继续跟旧情人藕断ษ丝连的暧昧,陆楠,别忘了你还有个身份,是厉太太。”
“沈澈,记不记得大一的时候,咱几个ฐ偷偷溜出去看演唱会,回来被保安抓住的事?”陆楠笑的苦涩,幽幽抬起头。“做了错事,总要有个ฐ人出来作检讨的。”
大片爬满铁ກ艺围墙的蔷薇,红的粉的白的,热热闹闹开了十几米。
下车的时候厉漠北等着门外。夜色朦胧,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伫立灯下,清冷的光晕将他的身影勾勒的异常的不真实,是那样的孤独落寞。
“怎么忽然改变主意回来?”厉漠北上前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下巴๒搁在她的肩膀上嘶哑呢喃,眼底有着狂潮一般的惊喜和激动。
这样的温暖,她很小的时候就给过他。
那时候他很烦被外公逼着念书,突然有一天,他发现她喜欢坐在围墙上,偶尔躲在窗户后,安静的像只小兔子偷偷的打量他,从此再没觉得外公烦。
“演戏要演全套。”陆楠凉凉的回了他一句,岔开话题打听许老的情况。“许爷爷怎么样了?”
“老样子,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长,哮喘也越来越严重。”厉漠北听到她的称呼,不禁苦笑,松开手改揽着她的肩膀往里走。
外公说的还真是一点都没错,她从来没有改口,态度摆得明明白白。
陆楠偏头,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没有拒绝他的亲昵。
许老咳的难受,陆楠跟厉漠北照顾他到半夜才回房。夜里谁都睡不踏实,早上醒来,各自脸上的黑眼圈格外清晰。
“待会医生会过来,要是没什么情况,我们就先回去休息,这边有人轮着照ั顾外公。”厉漠北刷完牙,倚着门看她,目光里交织着诸多情绪。
昨晚父母很正式的跟他谈话,目的只有一个——离婚。
他至始至终都在缄默,心里却异常坚定的想要跟陆楠长长久久ื,就像他下意识的在协议上修改的时间一样。
那是一个足够看到เ彼此白发苍苍的时间。
她是他的梦,从少年到成年,她一直在他心底。即使他能记住的,只有她模糊的轮廓。
“你安排好就行。”陆楠没意见。
厉漠北弯了弯唇角,转身去换衣服。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