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除银挂锁外,还有什么送给小宝呢,有了,六月初ม六,红肚兜,上面就绣个小宝样的小孩子扛个大荷叶,多美、多可爱,顺ิ便也显显我的本事——做衣服、绣花的本事。
“什么事,说吧!”
端午节大家要吃粽子,武大郎寻思炊饼怕是不好卖,干脆歇一天,他去买粽子、酒菜,让王婆陪我去买菖蒲、艾叶,等着舅舅下午与我们一起过节。
王婆把那只金钗ู翻来复去地看:“娘子要我帮忙,敢不从命?这不过是小事一桩。既是陪嫁,娘子自可作主ว,不消告诉武大郎,这只金钗是仿宫里制的,光这颗珍珠就值不少钱。我不拿到เ当铺,再值钱的东西拿到当铺也不值钱,我帮你拿到打金银饰店里去,哪家小姐出嫁,大户人家娶妾,看中了,定能卖个好价钱,待我回去把门关了,就替你看看去!”
今天已๐经把武大郎的黑衣做好,与他那穿旧的衣服比一下,倒是大、小一样。
于是,我有时也就去王婆茶馆坐坐,喝喝茶,吃点干果瓜子之类,怜她老而无后,常付双倍茶钱。而王婆也是个风趣之人,时常她说些市井闲事,笑语,不知不觉就到了武大郎回家的时间。久而久之ใ,武大郎见我从王婆处回来还时常有笑容,他也很高兴。
右邻住的是一对父子,姓乔,父亲乔三爷,年轻时是替人做帐房先生的,精于计算,只是体弱多病,中年得子后,又死了娘子,因此心灰意冷,独自带一个儿子郓哥生活,因家贫无力供儿读书,只得教儿做点小生意勉强度日,而今郓哥已有十四、五岁,长得唇红齿白,面目清秀。“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所以为人极是乖巧懂ฦ事,加之一张巧嘴,说话又极中听,又有礼貌,极是惹人怜爱,因母亲早死,与父亲相依为命,对父极是孝顺ิ,没有本钱做生意,每日里只能卖些果品、麻花,在各茶坊酒馆跑跑腿,懂ฦ得知恩图报。家中一楼一底的小木楼,椽子破烂,上面青瓦也无钱检修。看得出家中ณ甚为ฦ穷困。
而尤为让我感动的是,替母亲竖的那块石碑,碑上的字是舅舅的亲笔,揉和了颜体的大气雄浑及柳体的刚ธ健有力的那笔字,是无人可以模仿的,上书:“潘氏夫人秀英之墓”,左ุ侧是一行小的“义兄葛厚德,女潘金莲”。没有写婿武大郎,右侧是甲午年十月初ม十,这是舅舅知道我还在“张善人家”,而没有嫁人时立的碑,自然就不可能有女婿武大郎之名。而一个义兄却包含了舅舅的人品!
从上午起身,一直到黄昏,我们才到เ阳谷县城,马车的颠簸和心中的畏惧,一直在压迫着我。直到เ舅舅说可以卸东西了,我才知道,我们到了新า家。
舅舅说:“不要那么麻烦了!你们家马上要出大事了,得告诉你,不然还以为存心把你蒙在鼓里!”于是就大致把“张善人”和“高小混”最近的所作所为告诉了武大郎。
高小混的脸本来就长,这一下子就从马脸拉成驴脸,更是难看:“什么,你说的是哪个?是‘张……!’”
夫人说:“金莲,不要耽误时间了,我不喝茶,我是有事要与你商量!”
看着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我想起他就是把小姐逼死的高小混。
不等他嘻笑完,我就啐了他一口:“呸!现在我不是张府的丫ฑ环,你还想再欺侮我,做梦去吧!念在我们是熟ງ人,有话快讲,有事快说,再讲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就关院门了!”
正在危急之时,听得隔壁的张老汉,手拄一拐杖出来,一看其中有一个熟识的:“李小哥,你过来!”
可是,明天他们再来又怎么办?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ษ的灯,不禁入迷,我正盯着“天女散花”组灯看,看散出花组成的有什么灯时,突然一张年轻还算端正的脸插在我的视线与灯之间,我吓了一大跳,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这张脸上的表情却很不正经,他嘻皮笑脸地对我说:“大嫂,不用看灯了!我们看你就够了,你比那天女、麻姑漂亮多了!”
此时的我过了鬼门关,不再昏迷;
我心中满怀喜悦,虽然也是忐忑不安,知道“张善人”不会给我一个满意的郎君,可我要求并不高,只要给我一个安定的家,不再寄人篱下,我的心愿足矣!
今天是“七月初七”,又是一个“七巧节”。
奶娘挎着一竹篮香蜡、纸烛、冥器,我提着一个食盒,装的全是小姐生前喜欢吃的糕点果子之ใ类。
管家得到消เ息后,告之ใ“张善人”,“张善人”喜出望外,先去看人,十分满意,回来就将银子奉上,还给这位私塾先生许愿:只要他女儿能为张家续上香火,将来先生老两口就由他送终。一个要续香火,一个要卖女儿,一拍即合,很快成交。
哼!他错看我了,为了不知其下落的父母,我也要拼到底!
我心里一震,从来没听人说过,“张善人”会认得我娘?他怎么会认识我娘?我娘从来不逛街,不到处走动。据我所知,我娘除了我爹,认识的男人就只有舅舅和邻๑居的几个ฐ伯伯叔叔。
夫人叹口气对奶娘说:“唉!女大十八变!金莲这丫头出落得连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要是换身好衣裳,还真有几分标致!”
甲午年五月初五
我只好上前去,用手试了一下,是真的,因为小姐穿的就是这种又轻又软的棉袄,穿在身上,下多大的雪都不怕。
哎!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见了,小雀儿!
“这不能怪我,是小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