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晴朗的天空,突然想起小姐1้5岁那年,天气也是这样,也是三月三,小姐还带着我们去后花园放风筝。
人哪,真是怪,只要下定决心,好像吃什么苦都吃得下,条件再差,也受得了!
我1้o岁那年家中生变故,我被管家塞进轿子时,爹已๐被打得满身是血,遍体鳞伤,倒在地下,那一幕时常在我梦中出现,而我也时常从这个恶梦中ณ惊醒。是了,我慢慢地回忆,当时,管家向我爹要我娘,我爹一说死了,就遭到毒打。而头天爹爹与舅舅我娘在小声说什么,第二天舅舅与我娘同时不在,所以管家找不到我娘。那管家自是听了“张善人”的差ๆ遣去接我娘,没能ม让“张善人”如愿,——人不见了!就像“张善人”逼我给他做妾,我坚决不服从,自是应了“有其母就有其女了”!
总管这两天对我的态度出奇地好,我觉得他是在有意讨好我、迎合我,这是为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小丫环,又不是主子,像他那种势利眼,才不会白费力气,去做一件没有任何好处的事。
甲午年八月十五日
甲午年七月初七
甲â午年三月十五日
他前脚一走,我索ิ性什么也不做,坐在佛堂门口前呆,我自己也不知想些什么。
癸巳年十二月二十日
前几天的大雪,堆积在佛堂的屋顶上,这佛堂是由一幢年久ื失修的小木屋改建,到เ处都透着破败的迹像,那大雪堆多了,一根房梁已腐坏,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不知什么เ时候会断,一些小椽皮已๐压断,小青瓦从椽皮倾斜下来,雪没化,冻起不觉得,这雪一化,险象环生。
只要有吃的,饿不死这些可爱的雀儿就行了!
吃完饭粒,它们就飞走了!
癸巳年九月初八
癸巳年七月初十
18岁,小姐就是18岁那年出嫁的,也是在出嫁的那天死的。我母亲也是18๖岁那年嫁给我父亲的。作为女人,不可以不嫁人,除非出家当尼姑。据我所知,当尼姑的女人有几种情况。比如:情场失意,失去心爱的郎君,或者死了丈夫当寡妇,对这个世界上的男女之情绝望,觉得了无生趣,心甘情愿到尼姑庵出家,因为不想去死,离开这个花花世界ศ,把出家当成离死不远的过渡;另一种当尼姑,是因为家贫,她们无以为生,只得到尼姑庵混一口饭吃,把当尼姑看成是一种职业;最后一种是真正信佛之人,她们是虔诚的信徒,心甘情愿到庵堂追随佛主ว,济世救人,相信来世,须今生积德。我很佩服第三种做尼姑的人。可我这三种人都不是。
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黑灯瞎火地找我?对于我来说,从1o岁进张府至今,还是第一次。
辛卯年八月十五
“那你只有违心地嫁给高小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