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细声地对小姐说:“前几天高公子在飘香院硬要带走唱曲最红的小红,小红的相好开盐铺的李二公子前去拦阻,硬是被高公子打断了一条腿,小红被抢的第二天就自尽了。”
我是知道小姐的心的,两个月以后,八月十五,她将嫁为ฦ人妻。可惜,她嫁的不是她喜欢的人,而是一个ฐ声名狼藉、品格不入流的人。那家公子的父亲是东平府尹,管辖几个ฐ县,清河县也在管辖之内。这个高府尹,据说与东京高太尉是同宗兄弟。高太尉未迹时,与此人是两ä三日汇聚一起刺枪使棒、相扑顽耍、三瓦二舍,算是知已๐。高太尉迹后,自是要排降异己,拉拢提拔自己势力。自然此人也就提拔做了东平府尹,东平府尹有个ฐ独生子,面貌丑陋不说,更为可恶的是,他继承了其父的恶习,且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顽耍、拈花惹草,无一不会;而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一窍不通。雪雁小姐之ใ母也是大户人家之ใ女,把她教得是琴、棋、诗、画,无所不通,娴良淑德,冰清玉洁,熟读“四书五经”、“列女传”。想她风闻这高家公子被人称为“高小混”,其劣行早已๐知晓。怎么肯心甘情愿地嫁到高家。
16๔年前,我母亲即将生产,她在睡梦中看见满面笑容的观世音菩萨,手拿白玉净瓶,脚踏莲花向她飞过来,虽然没有说什么话,却扯下脚下莲花一瓣投向母亲。母亲一觉醒来,便觉肚疼不已,顺利地生下我。而屋外不远的小池塘里荷花开得正艳。
……
故事简介
唉!我一边烧纸一边在肚里念着:小姐啊,小姐!你投胎转世,一是千万不要做女人,做女人太可怜,像你当了小姐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做丫ฑ环了;二是千万不要再有一个“张善人”这样的父亲!
辛卯年八月三十日
今天是小姐的“三七”,我照常用小篮子装着香蜡纸烛,到เ了假山边,平时小姐最爱呆呆看的地方。
四周依然没有什么亮光,我点上香、烛,就给小姐烧冥纸。四周黑漆漆的,衬得烧纸的火光更红更亮,见四周没人,我便念念有词:“小姐小姐,烧点钱给你用!但愿你如果不幸,仍然转世投胎做了女人,那么我希望你能嫁上一个如意郎君,过着甜甜蜜蜜、你恩我爱的日子,千万不要像这次,在嫁人之前就死了,没有享受到一个女人一辈子应该享受的!”
正念念叨叨地,远远地看见一个ฐ人提着灯笼过来,原来是奶娘。奶娘一脸忧色地说:“金莲,你给小姐烧纸吧?让我好找,快跟我走,夫人找你有事!”然后拉着我的手,边走边叮嘱我:“夫人有大事找你,记得不要由着性子顶ะ嘴,小姐不在了,没有人会替你说话。”
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黑灯瞎火地找我?对于我来说,从1o岁进张府至今,还是第一次。
我跟着奶娘进了夫人房门。进门之ใ后,才现“张善人”也坐在房内。夫人叫所有的下人退下,叫我过去挨着。我站在夫人旁边,她拉着我的手,夫人对人比较和善,不过她也最讲究尊卑的,为什么肯拉我的手;会生什么事,我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夫人拉着我的手,她是坐着,我站着,所以她仰着脸才看得清楚我的脸。她问:“金莲,我和老爷对你如何?”
“老爷夫人对我如同对小姐一般。”我谨慎地回答着。
夫人又问:“那ว我的女儿对你如何?”“对金莲如妹妹”,这是我的真心话。
这时坐着的“张善人”突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凶巴๒巴地说:“那你为什么害死小姐?”
我吓得结结巴巴地:“不,不是我,我没有!”
“就算不是你亲手杀死的,也是你害死的。”
“为什么这样说!”
“我不是吩咐过你,要你寸步不离小姐的,你也算小姐的贴身丫环,小姐想死,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死到哪儿去了,等小姐出事了你才跑来找我。所以说人是你害死的,一点也没有冤枉你!”
“这不能怪我,是小姐要吃莲子汤,厨房里没有现成的。我只好现火,现炖,这才没看住小姐……”
我与“张善人”唇枪舌剑对答半天,一步不让。我心里早ຉ就对这个禽兽不如的坏蛋不满,今天正好借机会顶ะ撞他,反正又不是我的错。
“张善人”看我寸步不让,伸出保养得很好的手来,就想煽我的耳光:“你这个贱婢,居然胆敢顶嘴,看我怎么เ收拾你!”
没等“张善人”的手打下去,夫人就止住“张善人”,“老爷,算了吧!我们的女儿都已经去了,就是杀了她,也救不回我们的女儿了,还是说正事。”
“张善人”把手缩回去,夫人接着说,“金莲,我们不追究你没看好小姐,你愿不愿意做件事作为弥补?”
“小姐对我一向不错,只要我办得到เ,我一定尽心尽力去做!”
“张善人”说:“我和夫人替小姐算了一命,算命先生说,小姐青春年少,还没嫁作人妇,就死了。如果来生转世要投一个好胎,必须要找一个替身,遁入空门,为ฦ她生。这个替身要一个聪明漂亮的姑娘才行,我想,你是小姐的贴身丫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