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剪烛握着笔,手微微有些发抖,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了死去的妈妈,想起妈妈手术那天,舅舅握着她的手让她签下的手术同意书。
“父亲的书法是越来越精进了,这五个字很有王羲之书法的韵味,但却并不是一味的模仿,中间还夹杂了父亲擅长的颜体。父亲,您是怎么做到的?”
“分手了。”何剪烛回答得不痛不痒,似乎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一般:“不管出现了什么样的状况,您都可以直接跟我说,自从我成了孤儿后,我的神经也跟着刀枪不入了。”
那人轻移目光略扫了她一眼:“不必了,其实你掉下去,也是因为ฦ我没看清楚路况,真是奇怪,这里怎么เ无缘无故地多了一坑水!”
“你做都做了,还怕我说吗?”
证据?何剪烛怔在那里,定定地看着苏珊:“你会让我找到เ证据吗?”
他为了她的四级考试,连着几天不眠不休给她弄的重点要点。
倒是方耀祖着急忙慌地披了衣服抓着她解释,何剪烛就安安静静地听着,目光中水光潋艳,十分楚楚可怜。
虽然心里忐忑不安,但表面上依旧ງ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这是何剪烛在长期与杜颖的斗争中练就的定力。
“这可不是一个ฐ勾引者该有的态度!”
“你……”
“而且既然你提了这么苛刻的条件,那么我能得到什么?”
“鑫众!”
“鑫众本来就是我家的!”
“不,沈医生,鑫众是您弟弟的!”
鑫众董事长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沈文涛是第一任妻子所出,只是在沈文涛不到两岁的时候,第一任妻子莫名死于急病。而二儿子沈文普则是如今的鑫众董事长夫人所生。
当年沈宗伟在前妻死后不到半年就迎娶了陈伶俐,而且陈伶俐嫁过去之前就已经生了沈文普。
也就是说沈文涛与沈文普相差不足一岁,那么沈文涛母亲的死因就很有些可疑ທ,可惜当时无人去查,或者说沈家的势力够大,没人敢查。
因着沈文涛母亲去世时他本人年纪还小,于是大家就都不在他面前提及他的母亲,而他也顺ิ理成章地把如今的董事长夫人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而事实如何,只有他自己清楚,何剪烛就赌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所以她紧张地望着他,直到他问出一句话:“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心才彻底放下,他果然是知道的,于是她笑了:“只要有心,没有查不出的秘密!”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想要鑫众?说不定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外科医生呢?”
“因为胡宾!”
胡宾是财务部经理,何剪烛也是在无意中得知,他是沈文涛的人。所以此时她及时地利用了这个消息。
沈文涛不再言语,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何剪烛,而何剪烛也不动声色地回望着他。
时间就在两个人的对视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十分钟之后,沈文涛问了一个问题:“你想用沈太太这个身份做什么เ?”
“江城何氏何建国的女儿何晴珊想让我死!因为我是何建国的私生女!如果我还想平安地生活下去,就只能ม站在与何家比肩的位置上。”说完这话,何剪烛一脸坦然地跟他对视着。
也许有人会说,为什么要靠男人,用自己的实力,努力拼搏,战胜何家不是更有成就感。其实何剪烛也想,但是她同样也想到เ了,她可以通过努力展露自己的才华,但是她越有才华,何晴珊就越寝不安枕,最终的结果只会是在她还没任何成就之前就先摁死她。
所以她才需要一个直接快速的捷径,只要有了沈太太这个ฐ身份,何晴珊包括整个何家都会对她有所忌惮。她此时迫切地望着沈文涛,等待着他的判决。
沈文涛静默着,深沉的眸色当中晦暗不明,过了许久ื,他的声音才悠然出唇,音色甚至略略有些笑意:“鑫众,如果我想要,我会自己้去拿!”
何剪ຘ烛猛地挺直了身体,她想她绞尽脑汁想到的那些交换的条件,这个男人果然是不在意的,她紧张地瞪着他。
也不知她的紧张到底有哪里可笑,沈文涛弯起眉眼露出一个令人炫晕的笑容:“而且我决不会拿我的婚姻做交易!”
何剪烛在他灼灼的目光中失望地垂下了头,艰难吞了口口水:“那么เ,对不起!”
他的手指毫无预兆地抚向她的脸,修长的食指自额头一路划下经过那挺俏的鼻,柔软的唇,圆润的下巴最终来到她的胸口,然后在地里轻轻地点了一点:“你……虽然不是做沈太太的合适人选,不过除了沈太太这顶帽子,其他的我倒是乐่意给你。”
何剪烛愣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