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不去。苏家人对自己的态度叶青有本账,自从进入贝克公司,师兄苏文若只见过自己一次,师伯苏青山连面都不曾见。他冒然求见的话,人家会以为ฦ他哗众取宠。这件事还是忍一忍再说。
季老点点头,“是啊,我是喜欢收藏,看到没见过的古董就想买下来。”
季老爷子直摇头:“赝品这么厉害?搞收藏还是个风险行当。对了,我这么些年收藏了不少藏品,你帮我看看。”
“老人家,这座宅子是您的?”叶青问道。
“你找我?”叶青问道。
叶青之所以否定这把壶,有他自己的依据:这把壶造型看上去很美,很流畅自然,但是跟真正的时大彬壶比较的话,还是有一定差距。叶青当年跟着师傅苏海山走南闯北,不止一次见过时大彬壶真品,所以才会敢于怀疑。时大彬制ๆ壶讲究精益求精,哪怕有一点点瑕疵都会打碎,经常是“十不得一”,所以但凡时壶真品,无不完美无缺,档次肯定比眼前这把要高。其次底款上时大彬三个ฐ字太绵软,远没有真品刚劲有力,尤其是“彬”字,刀刻出来具有浓厚的金石韵味,但是这把壶没有。还有底款上的日字与时字相连,读起来让人别扭,也值得怀疑ທ。清初戏曲家孔尚任就收藏过一把时大彬壶,款识也是“戊午年日,时大彬制”。孔尚任当时就断言:“时字与日字连,可疑也。”可见他对类似的款识早有怀疑。
叶青浑身一激灵,可不是,今天要到เ新部ຖ门去报到เ。真该死,所有的事情都赶到一块了!他头晕的厉害,可能是昨晚在水塘里洗澡感冒了。虽然如玉给他进行了治疗,但还没有彻底痊愈。再者叶青心里乱成一团麻,没有心思去上班。“这样吧,你给我请假,就说我病了。”叶青重新躺在床上,懒โ懒地说到เ。
叶青满腹牢骚回应道:“你以为我不想跑啊,可身体不听使唤!”
叶青支撑起颤抖的身体,不再朝正前方跑,改为前方偏左的方แ向逃跑。时间实在紧迫,他没有时间跟如玉交流,如玉这段时间没有再吱声,仿佛也被致命的子弹震惊。叶青拼命地奔跑,月色朦朦,还不至于一头撞在树干上。他满脑子只有一个ฐ念头,拉开与狙击手的距离,越远越好。前方แ依稀有灯光,只要赶到เ人群密集的地方,狙击手肯定会有所顾忌,到时候就能ม趁机脱身。
一提到董兰兰,老铁兴奋的表情一扫而光,马上变得紧张起来。“董兰兰还等我消息呢,我得先走一步把好消息告诉他。咱们明天见。”老铁说完一溜小跑奔向电å梯。叶青直摇头,这个老铁,实在教人捉摸不透……
叶青回答道:“这把琴所用的木料é是老的,应该是汉代的木料é,但是做工是新的,属于典型的老料新作。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三四十年前,日本人曾经大量收购中国的古代棺木,也就是古老的棺材板。当时国人还挺纳闷,认为日本人是傻子,花大把的钞票买棺材板,那ว不是有病吗。后来人们才明白过来,日本人把收购的古代棺材板加工成古琴,然后以十倍甚至百倍的价格卖回中国。从中赚取高额利润,真正傻的不是日本人,是我们中国人。这件古琴应该就属于那一时期的作品,可以把它当成一件艺术品,或者一件乐器,但是跟古董不沾边。”
两人相视一笑,自从青花瓷瓶那件事情以后,两人没有什么来往。不过叶青总有种知觉,季文莎的古玩知识不在自己้之下,今天的应聘,她或许是自己最大的对手。不过今天她主动找自己说话,叶青还是很高兴。
叶青这才知道,他曾经遇到เ的这位小掌柜叫秦雪。她如果看见自己也在这里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如果可能的话,他还要跟她交流古玉的事情,毕竟古玉是从她手里收来的,师父之死不明不白,关于古玉的秘密,她或许是一个突破口。叶青开始胡思乱想,最近的生活虽然平静,但是他始终没有忘记调查师父的死因。
叶青大吃一惊,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回想事情的前前后后,从孟经理消เ极的态度,到季文莎的反常,再到拍卖会上神秘的拍主ว……一切都预示着如玉判断ษ的真实性。他明白了一切,怪不得所有人都反常,原来人家都在按潜规则ท做事,唯独很正常的自己,其实是最“不正常”的一个ฐ。叶青如释重负,幸好没有竞争到底,不然肯定会潜规则的受益者,他也会因此受到排挤。看起来平静团结的贝克公司,原来背后也有见不得光的东西。叶青突然感觉世上的人都很虚伪,每个人都戴着一副面具,假惺惺的上班,假惺惺的工作。
平静的现场猛然,没有人会想到,一场激烈竞价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展开,原来是一百一百往上加,后来干脆以千为ฦ单位。当叶青的报价增加到เ三万五千的时候,现场一派安静,包括主持人在内,所有都屏住呼吸朝两ä个地方张望。一个ฐ是叶青的位置,另一个ฐ是3๑08号的位置。他们无论如何想不到,两个年轻人会剑拔弩张激烈竞价。一些有心人开始重新审视这件青花花瓶,难道花瓶另有玄机?一些人开始跃跃欲试,试图加入到竞价行列。更多的人则ท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这场戏到底如何收场。
叶青不好意思得挠挠头:“没关系,见解不同而已。谈不上对不起,鉴别古董本来就见仁见智。也许是我看走了眼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