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过走了一个时辰,终于看见了小镇的影子,唐云瑾找了个角落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把卷吧卷吧用粗绳扎成团的头发扯下来,重新扎了个男娃子的发型,又从小框里摸出个ฐ黑炭拿手抹了抹,往地下噌了噌免得颜色太深,然后往脸上均匀的抹了一点。
唐云瑾道:“平时走的那条路路程太远,花的时间太多,你不是经常到处跑嘛ใ,应该知道一两条捷径吧。”
唐云瑾的评价是,“还不错。”
像他们这种出身不好,在家中也不受欢迎的孩子,怎么可能ม有机会弄到เ纸笔?加上村里原本识字的人就少,更不可能有这种东西,这里原本住的郎中生前也几乎没什么人找他看病,怕也没有多余的钱买纸笔,何况,人都去了两ä三个年头了,即便是有,如今怕也用不了了。
唐云卓刚从屋里出来就听见了她的话,厌烦地皱了皱眉,看见唐云瑾很老实地到厨房把已经盛好的她那一份的饭拨了一半出来盛到另一个空碗里,再把锅里剩的一点米饭盛进去,刚刚好放满一碗,然后端给了已经坐下的大伯母面前。
她死不能确定它的价值具体有多高,但等过两ä天她还是可以找个ฐ合适的机会找个ฐ地方评估一下吧?至于什么有缘者得之类的话,她也不会深想有什么更深远的意义แ,只要能让她心安理得地把玉佩占为己有,并且没人会指责她什么,那ว么这句话也就算没白写了。
早上煮ุ好了粥唐云瑾随便囫囵吃了一点也不敢多碰,在锅里温着,到唐云卓那屋里一看,这小子把被子踢掉了一大半睡的正香。顺手替他盖好了辈子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叫醒他了。
唐云瑾嘴抽了一下,怎么เ说她好像也是当姐姐的吧,有这么给人当弟弟的吗,要揍姐姐?
唐奶奶抬头看见唐云卓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进屋拉下脸来,再看向在厨房里忙着淘米的唐云瑾,又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云瑾,听见了吧,灶台边上那ว个小盆里放的就是泥鳅,晚上做汤,晚饭做快点,别饿着你羡羡堂妹。”
她配吗!唐羡羡心里暗想,嘴上却道:“这是两码事!你自己不也不叫她姐姐吗,明明是亲姐弟呢。”言下之意,连亲弟弟都嫌弃人家,她嫌弃有什么问题吗?
宋子明看见唐云瑾眼睛亮了亮,但又似想到了什么,不自在地看了眼身边的唐羡羡,眼底有些许尴尬之色,“云瑾,你,你上山采野菜回来了?”
几个月积攒下来的草药数量堪比过去的唐云瑾攒上一整年的,甚至更多。这些数量满可以拿去小镇上卖掉,只是她还不是很急,不愿意大老远跑一趟只能拿得回可怜巴巴的几文钱。钱这种东西自然是赚得越多越好。
老郎中本来年纪就不小了,哮喘发作之后身体每况愈下,前两年终于撒手人寰,可就因为村里的人都觉得他也有病,怕被传染,连去世的时候也没人过来看看,只有村长草草地在山上找了个ฐ地方แ把遗体埋了就算是把后事办完了。
平时只要她把她分内的事做完,诸如做饭,打水烧水,给菜园子浇水,收拾碗筷,整理屋子之类的家务活,其余时间,像她上山采药或是采野菜,唐张氏都是不管的,问都不会问上一句。因为老太太每天都会盯着她的收获,有时候挖到点野番薯,木薯就可以给家里增加粮食。至于那些东西是她个人的劳动成果什么的,老太太才不会记得呢。
说起来是挺狗血可笑的事情,前些年在唐云瑾还小的时候有一次忽然毫无预警地倒下,呼吸困难,面色惨白,吓了家里人一跳,之ใ后找来郎中ณ看过,可居然连郎中都看不出是什么病,因为在这里,这种病是非常罕见的,至少那个郎中大半辈子也只见过这么一例,最后也只是从她的身体状况表示,这种病应该是极难治愈的。
“唐云卓!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许打架不许打架,老婆子我说话不好用是不是!年纪不大,本事倒是不小!上回老张家的孙子就被你打的鼻青脸肿,还得我过去给人赔礼道歉,你闹得还不够!”
唐家小女儿唐顺ิ心前两年嫁到了别村去,偶尔也会往家里送点吃用的东西,零零碎碎加起来满可以养活的起一个ฐ老人和两ä个孩子,只是大伯母平素往家里送东西的时候总不忘了把赵氏让人送的东西往回拿,而剩的东西够唐张氏吃,加上两个ฐ娃子就不太够了。
“奶奶,大伯母,您来了。”
伙计挑着眉道:“那你是爷爷想鼓励你好好学才夸大的,我就是药材铺里做工的,整天处理这些东西还能不知道处理的好不好吗?不信等会儿大夫回来了看见也得这么เ说。到时候要是我出太高的价钱收了这些药,就是掌柜的知道了也得说我!”
唐云瑾在心中冷哼一声,说到底还不就是为压价找借口吗?要不是担心另一家药铺的人已经记住了她的长相,即使男装也能ม认出来,想重新抬价也很麻烦,她才懒โ得在这里和伙计磨蹭。
唐云瑾故意摆出生气的模样,气哼哼道:“你先给我估个价再说吧,价钱要是太低了我就不卖了!反正小镇上还有另一家药材铺子,我也不是一定要卖给你们家的。”她可不会像原来的唐云瑾那ว样没两句话就畏缩地做退让,任由伙计随便占便宜。
“我还要先提醒你一句,除了这些药材,我可是还有另一种很珍贵的药材,你可不要看我年纪小就想压低价钱,我可不是第一次卖药材了,大概的价钱还是知道的,要是你不给个好点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