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完颜家的下人,府中正在守孝,实在不方便请客上门。”陈氏说完看马佳氏虽未反对,脸色却是没有多好,就笑着说道:“嫂子何必同他们家置气呢,从前阿玛在的时候,那ว完颜家就与我们家不对付。说这些糟心事,还不如好好办小姑子的事。”
罗马还不是一天就建成呢,想来冷面王爷也不是小小年纪就能冰冻三尺,拒人于千里之ใ外。
他一直在注意那位的动静,见她看来,忙找了个没什么เ人注意的时候悄悄上前:“小主,您……”刚ธ要说话,就看到乌ไ喇那拉老太太的况,当下拍着脑门说道:“小主稍等,奴才立刻就来。”
“有几个嬷嬷在,府里的事也能ม放心,就是你要辛苦一些。”即便是白日哭灵从宫中ณ回来,府里的事依然还要马佳氏处理,那就是连晚上的时间也很难休息好了。觉罗氏作为过来人自然知道当家太太的辛苦。
宛宜一回到เ福泽院,就看到跪了一院子口中道喜的下人们。好在这一路上的时间足够她调节好绪,没有像在那些夫人太太面前那般不知所措。
宛宜微一沉吟,有些明白额娘的意思。作为儿子和女儿五兄妹要守孝二十七个月,富赉作为承重孙同几个长辈一样,但是海青几个ฐ小的就不同了,一年的孝期过了,他们总不能继续留守在家里。
宛宜微笑着上前行了蹲安礼,被王嬷嬷扶了起来后说道:“想早点来见额娘,路上走得急了,才有些热了。额娘和王嬷嬷挑的衣服肯定是好,只是我如今喜欢旗装更多一些。难道女儿穿得不好看?”
五格感觉手上一疼,抬头看了一眼觉罗氏,瘪了瘪嘴没有叫出声。
宛宜不过是跟着教养嬷嬷和榆嬷嬷、杨嬷嬷学了一点医理,略微看了看里面并未有相冲的药名,就笑道:“陈太医,我额娘的身子没事吧。”把手中的药方子递给海青:“家中对额娘的身子最为上心的就是阿玛,这药方我也只能做个睁眼瞎。”
她的话就像打开一个开关,在场的人都举着帕子哭。特别是几个才入门的新媳妇,嘤๒嘤地好不委屈。
“阿玛是说索相?”富存说出自己้的疑惑。
仿佛心灵相通一般,陈氏和白佳氏相视而笑。
宛宜哼道:“你的多动动就是成日里欺负姐姐,使唤哥哥,在三位嫂子面前撒娇?”谁能想到เ觉罗氏高龄生下老来女的五年后,奇迹般地又有了五格。
觉罗氏还没有反应。
视线之内,是满目疮痍。
一为躲羞,二来到เ底年事已高,就怕有个不周妥的时候。
昨天的时候,觉罗氏拉着宛宜紧急补课,一个晚上过去了,她的脑แ海里依然回响着觉罗氏所说的那句有时候你看着别人是只温驯的兔子,可你又哪里知道其实是吃人的狼。即便是兔子,谁规定兔子一定只吃萝卜不吃肉?
这些话,导致她看府里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像是要吃人的。
虽觉得有这样的想法不好,可小心防备总是没错。这几个人中ณ,除了董鄂月如是她知道的人,其他人未来的走向,可是不清楚。
突然,瓜尔佳氏轻声笑了起来。
众人都看向她。
瓜尔佳氏嘴角的笑意不减反增:“说起来,我记得第一次与佟佳妹妹见面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对话。”
看佟佳氏快要把头埋到地上去了,宛宜这才说道:“快别不好意思了,要我说啊,今日脸皮最厚的可就是我了。”
此话一出,就连一直不怎么在意的李佳玉儿也看了过来。
宛宜苦着脸说道:“想来你们也该听说了,就我这辈分。出去往大街上一站,但凡与乌喇那拉家有点关系的,年龄与我差不多的,见了我十个里面有八个要喊姑爸爸或赫敏。这不,我额娘哥哥嫂子急了,怕我没个说话的人。”说到这,她摊开双手摆了个很是无奈的姿势。
“那也是乌喇那拉太太疼爱姐姐。”佟佳氏说完,其他人纷纷点头。
李佳玉儿道:“我是最最羡慕宛宜妹妹的。”
宛宜微怔。
“一想到两年后的大选,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地,也不知道是个结果。这一次若不是府上相邀,换成在座的其他姐妹,怕是我就不会出府了。”李佳玉儿直说道,她这番表态,宛宜就不能说她不该提起选秀这个话题。
只是……五个人中谁都应该明白,今日既然碰了面,选秀这个事,是怎么也避不过去。不是你提我提,就是她她她。
“宛宜姐姐这样最好了。”佟佳氏的话可以说是道出所有人的心声。即便是心中已经有些底,知道自己的未来绝对不会太差的董鄂月如也是深有同感的点头。猜测终究是比不上实打实已经赐下的圣旨。
宛宜笑了笑,指腹轻轻磨砂着袖子上的纹路。半晌后才轻声说道:“若是可以,我也……是不愿意的。”说完就垂下眼睑。
旁边坐着的人只能ม看到她的眼睑微微颤抖着,董鄂月如暗叹了一口气,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正在深思的李佳玉儿,才启唇笑道:“各人有各人的路,这都是命数。”
几个人都不是笨的,在宛宜说那句话的时候,就想到了费扬古的事。在她们来前,各自的家里肯定早ຉ有嘱咐或是交代过。宛宜的好运她们或许都羡慕,再不济都已经是一个皇子福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