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了解这个女生了。她叫张贝贝,原本是我们上一届的学生,因为中考成绩太差ๆ,所以走后门降级到我们班重读,别人还不知道她的厉害,但我这过来人可了解她后台有多硬——张贝贝是二中最有势力的学生,只要靠山不倒,她就可以天天横扫校园,你造吗?她爸就是张大喇叭啊。
比赛一结束,场上场下就乱成一片,可是我却突然找不到陈尘了,我站在看台上四处观望,暗暗埋怨自己,怎么เ一不留神就把人给看丢了,手里头还拎着他的御用水壶,可我到哪儿给他送水呀?
接起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中介保险理财诈骗什么的,电话那头声音压得那叫一个ฐ低,电å磁波里都是鬼鬼祟祟的味道,“请问尹策在家吗?”
耳边不断传来轮子与地板剧烈摩擦的声响,我只能ม听见他的声音,却没能ม力回头看他究竟离我多远,想要闪躲腿脚又不听使唤,我当时心里紧ู张极了,他滑得那么快,我好怕他刹不住闸撞到我。
这次考试作文的题目是论道德,我当时脑洞大开洋洋洒洒,大论何谓有道德何谓没道德,一不小心就把我妈给她送500่0块钱的例子举了上去,因为这真的是我前世今生遇到的最没道德的事情。
上高中ณ的时候,我们没有手机,更没有电脑,学生们上课时间沟通联络全靠满屋乱ກ飞的小纸条。曾经看过一篇怀旧的文章,说的是那些年你舍不得删ฤ掉的手机短信,而我能ม够回想起来的,只有那些年我舍不得扔掉的小纸条,因为等我有手机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发那种舍不得删的短信给我了。
走到家门口,我妈自己先开了门,随后回手一个庐山升龙霸把我扯进屋里,这一扯当真是使出了全身力气,我感觉自己已经被抡起来了。
“恩,那明天见……”
连日来我对他的种种大不敬在脑海ร中重演,看他的样子这回似乎真的动了怒,我怂的直想下跪求饶,跟他说“大哥,我错了”。
“如果有人说呢,你会在意自己้的清白被侮吗?”
我脚下动作不停,脸上却是惊奇无限:“陈尘?你怎么เ比我还晚啊?”
我一边跑一边笑他:“你真当你自己的大嗓门是冲击波啊,有本事你用你的声波把我们罩起来啊。”
扛着两个人的书包已经够累的了,他再时不时的给我点压力,我的腰都快断了,这几天我算是明白了,何其健是真的拿我当男ç的使,不是随便说说的。
三打一,完蛋了!
我愁眉苦脸的说,“妈,这种环境对我来说,那能ม叫好吗?”
“你们要去干什么?!去秦燕家送礼?不许去,凭什么给她送礼啊?!”
我跟陈尘逃了化学晚自习的第二天下午,原本大家都在安静地上自习,数学课代表郝东从办公室取了作业本回来,走到我身边小声说:“尹策,张老师让你去她办公室一下。”
我清了清嗓子,理了理被我爸挠乱的头发,心想这回该姐来使出杀手锏了,我对校长说:“杨校长,开除的事你们可要考虑好了,我其实不怕的……”
何其健跟金超一带头,好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立马围攻上去,无奈场地太小,只有那么เ三五个人能挤进核心区招呼几下,其他人不过就是在外面摆个pose,喊几声“整死他”,烘托一下气氛而已——明明是打仗斗殴,竟然被他们做出了节日的氛围。
自从九班班主任上任之后,秦燕竟然把所有的绝望都转化到我身上,每次她看我时我都能感觉的到她牙齿的交战,眼神里的恶毒简直都要喷射出来。
胖警察气呼呼的把证件塞回口袋,一把扯过身后的偷车贼,说:“我有人证!”
我愣了半晌缓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摆出一所无所谓的样子,说:“没事了,都过去了”,说完捡起地上的书包,拍了拍上面的尘土,若无其事的背了起来,漫无目的的在操场上走着。
“不用担心,没事的”,我贴心的安慰着我妈,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我感觉好幸福。
记忆如潮水般涌ไ进脑海,我看见张大喇叭的目光已经锁定我们三个ฐ,想来今日终难善罢甘休,我低声叹了口气,想反正逃不过,干脆听从命运安排。
我用受惊且无辜的眼神看向他,他一副抓到人把柄的得意嘴脸,眼角眉梢春意流转,都要浪起涟漪了。
秦燕连续三个下午都看到独占一隅端坐如钟的我,我从她的目光里读出了意外和嘲讽,“有本事接着逃啊”之类的台词呼之欲出,可能她觉得我终于无处可去了吧,但是她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过,只是在看见我的时候翻个白眼,或者轻蔑的撇几下嘴,我知道她最近没空理我。
何其健板了好半天的死人脸,终于绷不住了,瞬间恢复了逼人的贱气,他裂着嘴巴挤着眼睛对我说:“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带上哥们儿我啊!”
我背负着满身的能量,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在这个ฐ娱ຉ乐项目稀缺,个人经济状况惨烈的年代,我离开了学校其实真没什么地方แ可去。
我傻傻地看着站在我对面的陈尘,他逆着午后的阳光,整个ฐ人被笼上金色的光圈,脸上的每一滴汗水都闪闪发亮,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里默默念的只有两个字:男ç神。
“唉,你等我一会儿啊,后勤工作做的一点都不到位……”,何其健追在我身后喋喋不休,我真想回头一脚踹死他。
“有病!”
“秦老师说了,只要尹策还在班级里坐着,她就拒绝上课。”王婧说完这句话,眼泪都出来了。
“对,你厉害!我以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