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听罢,瞪大眼睛,头如捣蒜:“小的一定将娘子安全按时带回,请嬷嬷放心。”
吕氏目光看过来,笑了笑,示意许诺坐下。
原本茶盏中滚滚的茶汤会全部倒在手臂上,但许诺对身体的控制ๆ力极好,反应又快,便躲开了,只让茶汤沾在长出的衣袖上。
吃了哑药……
这双眼与母亲的眼有几分相似,而一年前母亲更是见到了这双眼睛和右眼眼角的一粒黑痣才认出许六娘的。
许诺将被子严严实实地裹在身上,只露出半张小脸。
二人进了一所精致的院落,少女俯视着行礼的婢女,声音柔美:“春棠,六娘今日可醒了?”
多年前从人贩子手中救了许六娘,又带着许六娘四处奔波的那个人。
“我母亲吃了哑药,现在的大夫说无法医治,我不信任那个ฐ大夫的医术。记得你认识一个神医,不知可否请他来为我母亲医治。”许诺盯着朱商,眼中尽是警惕,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得知自己假装失忆后没有任何好奇,好似这件事在他意料之中一般。
朱商仍旧眯着眼:“你可知是何人说你母亲的病不可治的?”
许诺稍稍回忆,便回答:“是和益堂的纪大夫。”
“可真是巧了,我认识的神医是纪大夫的侄子纪五郎。”朱商说罢笑出了声:“这可不好请啊,若纪五郎去救了你母亲,那纪大夫的脸往哪搁?”
竟然是一家人!
怎么这么巧!
“可让他乔装ณ,来许府时不要表明身份。”思索后许诺提出一个ฐ办法。
“你们许府会找没身份的大夫为你母亲把脉治病吗?”朱商依旧笑着,把玩着赌桌上的骰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朱商分明知道该怎样做,却不说出来,真是可恶。
许诺心中冷哼一声,却还是笑脸相迎:“这不得靠朱掌柜你了嘛。”
朱商终于收起笑容,正经道:“如此,我便是帮了你两ä个忙了,你应该有所回报。”这话说得一本正经,完全不认为自己在趁火打劫。
“好。”
朱商是个商人,一切以自身利ำ益为目标,能ม平白无故帮人才是怪事,他要求回报,许诺并不意外。
无奸不商,惟利是图就是朱商的真实写照。
“三日后来天盛赌坊,参加一次骰宝比赛。”朱商眯了许久的眼终于睁开了,眼中满是精光。
许诺一怔,不解地看了朱商一眼。原本以为会要银钱,怎会是这样的要求。
看到许诺有些惊讶,朱商继续道:“虽然你在天盛做荷官时从未自己赌过钱,但你跟了景平七年,想必不会比他差。”
许诺记得,景平虽然清高,吃喝住宿用的钱财却都是在赌坊赢来的,而许六娘更是跟着他从小进出赌坊,骰宝双陆牌九都不在话下。
没有任何犹豫,许诺便点了头。
让她比赛,又没说让她得第一,为什么不答应!
朱商不知许诺心中的小九九,反而对她爽快的回答十分满意,将手中把玩许久的玉佩递给她:“拿着这块玉佩的人可无条件地见我三次,这次我要帮你两个ฐ忙,所以你今日算是见了我两次,只剩下一次。”
斤斤ภ计较!
许诺懒得和他理论,板着脸接过玉佩。
“明日我便想法子让纪五郎替你母亲医治,有他在,你母亲定能康复。”朱商淡淡地说道,同时替许诺开门,又侧过身,让她先出去。
许诺点头示谢:“借你吉言。”
过去她不喜说这四个ฐ字,努力就是努力了,何必要借别人的祝愿,但对于吕氏,她却是愿意说的。
与朱商告辞后去旁边的雅间找了七月,二人快步离开。
行至许府时不过巳时,春棠也还未前来侧门接应,许诺便让七月先进去引开侧门的人,自己随后进去。
许诺穿着男装,内院除了几位郎君很少有男ç子出现,因此二人一路躲躲藏藏,终于快到了,听到有人在院里争吵。
准备走近观察,突然有人出现一把拉住许诺。
此人正是春棠:“娘子四娘子和杜姨ถ娘非要见您,她们辰末来过一次,嬷嬷说您在睡觉,她们便回了。没过半个ฐ时辰又来了,硬要见您。嬷嬷让我在院外等您,让您换了衣服再进去。”说话的同时将藏在身后的包裹给许诺看。
从包裹的形状,隐约猜出里面是衣物鞋袜以及头饰,许诺不由感叹,准备的可真是齐全。
“我若现在进去,四姐和姨娘不得说你们护主不当,且欺瞒她二人,告到大伯母那里,少不了让你们罚跪。”
“可娘子出府的事更不能说出去,我们受罚不要紧。娘子快随我去换衣吧,不然来不及了。”春棠着急道,不时回头看一眼。
许诺态度很坚决,不会换了衣物再进去,毕竟出府是她的决定,不能因为ฦ自己而连累李嬷嬷和春棠。
“她们来了多久?”
春棠急的脸都红了:“半盏茶的时间。”
许诺垂眸想了想,突然抬头问道:“我屋里的后窗可有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