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澜见天色已暗,推想这边已是准备妥善了,便是以火石点燃了手中的信号筒。
不过就算他们不怕死,这城门也不能随意大开任人通行的。万一放入了敌军奸细,或是敌军趁此进攻,谁能承担后果?
凤倾月看着这一地尸体,心底涌生出一派悲凉。战场上大片大片的血红触目惊心,风沙席卷而过,好似都带着一分血色。
她不觉自己้无私高尚,也不觉心里委屈。只明白身份使然,她理当如此。
欧阳冥扔了一把短匕给凤倾月,说是让她绑在腿上防身,兴许有用得着的一日。也不管她愿意收下与否,径直出了洞去。
欧阳冥突然发问,令得凤倾月愣了一下。他难得这般多话,实在让她有些适应不来。
欧阳冥环住凤倾月的腰身,飞身下了马来。
两ä人共骑一马,却又无话可说,只有默然赶路。
夏日闷热难耐,少有翻山越岭者。山里挺是安静,只有虫鸣走兽之声。
看其一股高高在上的气质,不是个达官,就是个显贵。
这九皇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不得而知。不过他的心狠手辣,可是实打实的。
“得,你回了吧。”
楚云辞不以此做比还好,他这么一说,凤倾月更是吓得不轻。
这种以毒炼身的也不是没有,可有的靠后天培养的毒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到此程度。
娘平时顶ะ温柔的一个人,时常做些糕点四下与人赔罪。突是这么一怒,可不叫人震惊吗。
只得尴尬一笑,转移着注意。“楚公子琵琶弹得这般好,直叫人想拜师学艺呢。”
“你骗人,我爹爹说的男子汉才不是这样呢!”
楚云辞的师傅归仙之时传位于他,故两本典册皆落在了他的手里。只不过仇千离心中ณ不服,偷走了后半部毒典自立门户为毒王,想与他一争高下。
当即就快马加鞭送了画像来辨认,谁曾想还是错失了一步,闹下这个局面。
“他口不能言,你要他如何解释?”
“他中毒太深,怕是得就此长眠了。”连翘见他毒气聚顶ะ,已是攻心之兆,想来是没得救了。
连翘借着射进洞里的微光,摸索着点燃了烛火,一时照得洞内通明得很。再用玉牌在石壁上的石槽转了半圈,将墓穴闭了。
连翘说着说着,便是要落下泪来。凤倾月只好跟着流露出悲切的神态,顺势将夜雨泽抱入了怀里,挡了他们的视线。
夜雨泽入房就躺下歇息了,难得能睡到柔软的大床,他自然不会客气。连翘伺候他睡去,还不见凤倾月人影,就入了帘后看看情况。
从京都出行的马车必然是首要追查的,是以马车也没用,准备过了几个镇再做打算。
也不知过了多久ื,凤倾月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夜雨泽也早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外面的雨终是小了来,淅沥沥的下着。
连翘跟着闫斌习武几年,也算是小有所成。再则连翘常同外界联络,又比男子同行来得方便,是以选定了她。
夜离轩被她几番反问,憋得说不出话来。偏偏泽儿就是皇室容不下的那个,他还能怎么เ说?
“你居于塞外小国,想来是没听我的手段。说不说是你的事,信不信是我的事。不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就能从我手中ณ蹿走的,至今还无一人。你可要试探我的耐心?”
罗笙上前一观泽儿伤势,翻开其眼皮看了看,号完脉,下了结论。
正是心中得意之际,却听一语否决。“不是。”
贺兰雪见此情景,心中冷笑。小童就是小童,随便招招手还不就跟着来了。
她拿开枕巾,抱着那ว鸳鸯玉枕入怀。一丝丝冰凉蹿入胸口,才觉没那么痛心。当日得枕之景,历历在目,现下却只能抱着这块硬玉,细数回忆。
凤倾月沐浴之ใ后,待在屋子里就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夜离轩指尖的滚烫,似乎还印在她的肌肤之上,热气撩人。
为何让众人露天而站?
一人之舞,大多跳得有些单调。可她慧心独到,以花伞做剑,不会冲撞了圣上,也比寻常多了些看头。
见他如此,凤倾月才想到เ该送些东西给泽儿。便让玲珑装ณ了一百片金叶子,包了个大福袋作为泽儿的百岁钱,辟邪趋吉。
童言无忌,万一这小少爷是胡乱一说,三皇子答不出题落了颜面如何是好。只好一番迂回,看三皇子自己想答不想答。
满贯送的那块玉,泽儿因为喜欢,便用红绳穿着掉在胸前。一直未离过身去,现下却是不见了。
含雪阁乃是以石料做底,建在岸边的华丽画舫。上造建筑与房屋一般无二,只是底部做成了船的样式立于湖上。
生于后宫,还能有如此单纯心性?
“玲珑,再拿一床暖被铺床,今晚爷要在此歇息。”
上次宫宴想逼得她无所适从,降了她的身份。却被她反将一车,坐实了名分。让她做主府中之事,也不算埋没了她。
生下夜雨泽后,虞婉婷闭门不出。整个辉春院,就留了奶娘一人伺候这一大一小的。说是虞婉婷休息得不好,听不得走动,实则是怕透露了消息出去。
凤倾月一边应付着皇德妃,一边暗自焦急着。心思一转,便也不再顾忌了。
“哦?公公你说,我的泽儿去了皇宫,再遇上几个不像话的,又弄得满身是伤的回来。公公怎么给我交代?我怎么给三皇子交代?再说泽儿没了我哪也不去,公公难不成要强行绑了人去?公公见三皇子远行,就欺我府上无人了?”
回府之时,凤倾月一路观察着周遭动静,却是不同于往日,半点不对也没觉察得出。
他失落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