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这个名字,洛风的副将,君泽皓。没想到他竟被赦免了罪行,随她一起来了西夜。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靡靡。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玲珑为ฦ凤倾月上好妆,不住在心里赞叹。她向来觉得公主ว不比那第一美人差,只是那柳含烟不知廉耻,喜爱四处招摇,才得了美名罢了。只怪那洛风有眼无珠,才让公主千里迢迢远嫁他国,苦了公主ว。
凤倾月见他醒来一番动作,赶紧起身端坐着。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是早ຉ就惊动了夜墨澜和一干侍卫。夜墨澜打了手势,命众人原地待命,自己跟了上去。众人便是放了心,继续闭目养神。
“那就委屈公主ว了。”委屈,又是委屈,最听不得便是这一句委屈了。时时提醒她寄人篱下,警示她小心翼翼。
第二日,凤倾月难得好眠,直至日上三竿才起身。
见公主此番,玲珑心头泛过一丝酸楚,不由劝道:“夜深露重,公主不如早些歇息吧。”
“奴婢惶恐,伺候公主是奴婢分内之事,并无所求。”看到玲珑诚惶诚恐的模样,凤倾月一阵好笑,想来她平日还是颇有威严的。
“皇上最疼爱的便是公主了,只要公主开口,一定能求得皇上开恩的。”呵,有着漂亮的脸蛋,却顶了一颗无用的脑袋。见柳含烟一面,不过是想知道,自己输给了个什么样的人物。
这场景好似有些熟ງ悉,她当初的决然离去,不知洛风又是如何心境?现下这落寞之人换做了她,果然是报应不爽。可错的向来不是她,怎偏生报应在她头上?
回到使馆,凤倾月呆坐在书桌前,提笔,却是良久也写不出一个字来。只落下一个ฐ墨点,沾染在洁白的宣纸上。
她心乱如麻,只想找些事做,好将脑中那ว些零落片段尽数忘了去。一番纠结,却是没有半点法子。
“公主,吃些东西吧。”
玲珑见凤倾月宴上只随意用了几口,回来又心不在焉的,没准备歇息。怕她饿坏了身子,便叫膳房做了些吃食送来。
凤倾月看着玲珑,瞬而有了些想头。她在这西夜唯一有的念想,便是眼前这俏生生的丫头了。上天对她也算眷顾,至少没让她陷入孤立无助的困境。
她同洛风可谓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一朝被弃,还不是照旧过日子。现下不过一月之缘,有什么剪不断ษ理还乱的?
“你也该是饿了,坐下一起用吧。”
“公主,这不合规矩。奴婢陪着你就好。”
不理玲珑推托,凤倾月拉过她,坐在一方。
“你是我的人,这规矩得我说了才算。你要不随了我,我也没心思吃了。”
总算见公主高兴了些,玲珑便任性了一回。
十几年来,她们第一次同桌用膳。没有那些事俗规矩,只有两ä人自幼相交的主仆之ใ谊。其乐融融,好不开心。
年岁渐大,玲珑收敛了一身活泼,越发沉稳干练了。本是一起调皮戏耍的玩伴,有了主仆之别ี,便逐渐疏远,再难有牵手之趣了。今日一桌用膳,将距离拉近许多。凤倾月也总算找到一丝慰藉。
“公主,这瓷瓶要收着吗?”
玲珑整理床褥时发现了枕边的瓷瓶,看着眼生,便是递到凤倾月跟前。
“不知是谁的,扔了吧。”本想接过,却觉其意义不在。扔了便好,免得徒惹伤心。
她再不想留些伤人之物膈应自己了。
转眼见了那白纸上的一点墨,便想到了要写之字。拿过狼籇笔挥洒而书,一个大大的“弃”字跃然纸上。龙飞凤舞之ใ形,波澜壮阔之ใ势。
弃我去者,不可留!
再说那皇宫御书房内。
御书房一派灯火通明,夜凌昊闭眼躺坐在金漆龙纹椅上,阮安在一旁้小心候着,生怕一个ฐ动作惊扰了万岁。
“阮安。”
听到皇上的声音,阮安立马精神抖擞,忙躬身应到เ:“奴才在。”
“你可知朕今日为何这般做?”一贯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是将阮安逼成了苦瓜脸。
“奴才不敢妄测圣心。”说话间,阮安僵直了背脊。
“朕许你无罪。”
阮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门狠狠一嗑,求饶道:“皇上恕罪,皇上这等圣人的心思,奴才哪能ม体会。”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阮安此番小心也是应该。一个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阮安哪敢高谈阔论。
“得,起来吧。跟了我几十年,倒是这德行一直没变。你也算顶ะ好的奴才了。”
一听皇上这话,阮安便是安了心,知道这马虎眼算是打过去了。
阮安能待在夜凌昊身边近三十年,不是没有道理的。平日里规矩做事,安于现状。关键时刻又心思敏捷,善于变通。兢兢业业三十年,本分得很。
而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惜命。多说多错,能少说话就得要多做事。
“你知道的,离轩和墨澜,注定要择其一人。偏偏墨澜是个多心的。此番一统天下之势,他竟然暗中做下手脚,害得前功尽弃。他以为朕不知道,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