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等我好不容易睁开午觉正酣的睡眼,起身跑到集体地点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一袭白裙的孟老师正在焦急地看表,看到เ我终于来了,柳眉一蹙,似怒非怒地瞪了我一眼,就带着大家出发了。
他一听回过神来,不太在意地笑笑说:“这有什么,一点小事而已。”
田老师却反问我:“你有没有把它拿下来仔细看看?”
赵叔叔叹了口气,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当年你要出来的时候我一定要留你在东北了?”
“是,也不是。”他笑着说。
只不过因为ฦ近些年对西医的过分宣扬,搞得大家对自己老祖宗的东西越来越不了解了而已。
他走到我面前,看到我瑟缩的样子,又叹了一口气。我抬头望着他,发现他眼神里充满忧伤,还是头一次在铁汉一样的父亲眼睛里看到เ这样的神色。
她紧接着一歪头,调笑着向我后面的王建国喊道:“谢谢你哦,把他带到เ这里来。”
我们不敢擅动,尽量就着身边有限的空间四处摸了摸,敲了敲,却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把手或者按钮之类的东西。但是能感觉得到เ,我们附近三面都是墙,只有一面是空出来的。
“可他是一个物理老师,关心你们药剂师培训的事情做什么?”王建国问。
我听了不仅苦笑,话说“师兄”这个称呼倒是从哪儿论的啊?
我抬头一看,黑板赫然写着两ä个ฐ大字:“葛根”。
我站起来往外走,“杀人未遂”的铁轨老哥也跟着站起来说:“同志,俺呢?”乘警不耐烦地说:“你老实儿待着去!”
只是这个梦多少和我眼下正经历的事情过于贴近了。睁开眼睛看看,面前是一张小方桌,对面是一张绿皮的长条椅,头上是铝制ๆ的网状行李架,身边不远处是向上推拉的厚玻璃小窗,外面是青山绿水飞驰而过。你猜对了,我正在火车上,进京的火车。
她点了点头,表情里自始自终没有丝毫的惊慌,不禁让我生出了一些钦佩。
也是,当大夫的人手里头攥的经常是别人的性命,大人哭孩子叫的场面见过无数,照样要排除杂念,冷静处理,这也算是一种职业习惯了。
我东看西看,发现旁边有一张桌子被天花板压塌了,走过去拖出来踹了几脚,就卸了一根桌腿下来。回到孟伊玲身边,对她说:“一会我喊一二三就开始抬,如果你觉得松了一点儿,就把腿抽出来。”
她点头表示明白。我把桌腿的一头伸进架子的空隙抵在地上,嘴里喊着:“一!二!三!起!”然后拼尽全力把这简易撬棍的另一头往上抬!
太好了,上排架子应声而起,空隙一瞬间变大了些许,孟伊玲瞅准机会,迅速地伸出手去用力把自己的腿抽了出来!
我一看成功了,心气一松,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笑着望着她说:“看不出来,你动作还挺灵敏的。”
她略带羞赧地笑笑说:“谢谢你!”
但度过了这一个危机,还有下一个危机在等着我们。为了防止药品受日晒影响,药库一般都没有窗子的,现在门已经被堵住,我们该怎么出去呢?
但是现在这里虽然没有电却也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说明附近一些有光源的。说不定……
循光而去,我拨开一些杂物和碎石,终于在塌陷的天花板边缘,找到了一扇已经被遮住一半的换气窗,玻璃已经完全碎掉,看那大小,仅能ม容一人勉强通过。
我连忙回头对孟伊玲说:“太好了,快过来,兴许能ม从这里爬出去!”
她也表现出欣喜,刚ธ站起来,却突然一个踉跄。我觉得奇怪,走过去一看,她小腿上刚才被夹住的地方แ有一大块瘀伤,而且被擦出了很多道血痕,有的地方还冒出血珠。
“没关系,我这儿有……”我刚想说我包里有伤药和纱布,一摸腰间,哪还有什么包?只剩一根空荡荡的包带搭在肩上。说不定是刚才人多拥挤的时候带子断掉,随后不知道被扯到เ哪去了!
看她吃痛皱眉的样子,我还是不太忍心,于是顺着话头说:“有……有衣服,撕开给你包扎一下。”
说罢拉起衬衫衣角,一用力就撕下一大条,衬衫瞬间变成了露脐装,看着说不出的滑稽。
孟伊玲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只好看着我用布条麻利地帮她把腿上的伤的包扎了起来。说实话,能为ฦ她服务让我头一次我如此感谢我的职业!
包扎完毕我再次来到เ小窗前,却心说不好!塌下来的石板过于沉重,随着边缘不断地碎落石屑,正一寸一寸地挤占窗口露出来那仅有的空间!
“我来顶住石板,你赶快出去!”我一边焦急地对孟伊玲说,一边半跪下来,左肩顶住石板的同时,打算用膝盖给她当阶梯。
她走近来,大概也看出了过不了多久这唯一的出口就会封闭,回头坚定地对我说:“不行,我出去你一个人该怎么办?不如一起留แ下等外面的人来救我们吧!”
我一听急了,看来不说点儿重话是不行了,当即厉声说道:“哎,女人就是婆妈,你个弱女子还受了伤,留下来能帮我什么忙?只会拖我后腿!不如赶快出去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啊!少啰嗦,快点儿!”
说罢把她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