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田老师看着我们的眼神,却不像看不速之ใ客一样厌恶,也不像发现小偷一样愤怒,更不像阴谋被发现一样羞愧或慌张,那表情,是含笑的、欣喜的、甚至是有点激动的,这反而令我困惑不已,不敢擅动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这儿我还真没来过。”
“那又怎么样,说不定只是同名同姓的某个人呢。”我仍然故作镇定。
我假装严肃地说:“好,待会儿我们可以聊聊,但是以后你们俩不许再跑到我上课的地方แ来了。”
“你们这些学员都是各单位选派来的,代表的可都是你们单位的荣誉,不好好学习怎么对得起单位领导和同事对你们的信任!”他气得胡须直抖。
我不应声,装作睡着了,但心里也觉得很奇怪。我在车厢连接处一共也站了不过十分钟左右,期间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开关门之类的响声,到底天花板是怎么变成那样的?
我却不躲不闪,面不改色,任凭自己被头顶的一片黑暗笼罩。只是在心里暗骂:x,就知道是做梦!
“爸,您怎么了?”我问。
他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抚了抚我的头,用低沉的声音说:“要是真能ม做到就好了。”
“做到什么?”
“改变命运。”他回答。
这话令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改变什么เ命运?”
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激动起来,坚定地说:“逆转时间就能改变命运,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的……”
等我再想问的时候,他的态度又突然冷了下来,只说了一句:“快回去睡吧,把门关好。”就回到书桌旁边去了。我也只能ม小心地退出去,不敢再多说什么。
当时年纪还小,并没把这件事当什么เ大事。眼下看到这句话,这段沉睡已久ื的记忆突然跳了出来,让我立刻产生了极大的不安,准确地说,是不祥的预感!
正打算翻下一页ษ,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喊我:“陶勇同学,你来说一下吧!”
我一抬头,发现一班的人都在看着我。虽说开班不过一周的时间,我的名字好像在同学和老师中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就连同时培训的另外一个西药药剂师班里的人见了我都会热情地打招呼。搞得我想隐于市都不太容易了。
我一边应声站起来,一边用眼光向讲台的方向扫去。往常我从来都是可以一边睡觉一边听课的,今天因为ฦ读书太投入,竟然完全不知道老师在讲些啥,连老师长啥样都没仔细看。
这一扫,还真是眼前一亮。这位老师居然是一个年轻姑娘,长发披肩,长着一张标准的鹅蛋脸,柳眉杏眼,朱唇轻抿,露出两个ฐ若隐若现的笑涡。只是望一眼,就已经让人像鲁讯先生的所描写的一样,“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舒服”了。
这一看美女,反应就迟了几秒。小老师当即笑道:“需要我把刚才讲了什么เ和你重复一遍吗?”
“啊?不……不用吧……”我嗫嚅道。
同学们看到平时伶牙利齿的我居然显出如此痴呆的样子,不禁哄堂大笑起来。
这一笑给了我足够的反应时间,一看黑板上写的《血证论》三个ฐ字,我已经猜到她刚才在讲些什么了。
同时,也有些罪恶的小想法开始浮现,我想捉弄捉弄让我当众出丑的这位小老师。
我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说到《血证论》嘛ใ,就不得不提一下它的作者,清代医学大家唐容川……”
大家一听我又开始白划了,止住了笑声,听我继续说。我看小老师并不作声,只是笑吟吟地看着我,看来讲的方向大致不错。就继续发挥道:“唐容川是比较早的开始探讨中ณ医和西医关系的学者之一。中医的很多东西虽然用着不错,但是艰涩难懂,不容易推广和传承。虽然不能一概用西医的标准来衡量它,但是结合西方的一些思维方แ法,有助于让大家更容易理解中医到底是怎么เ回事。唐容川的主ว要成就就在这里。”
“拿《血证论》来说,我虽然没完整地读过,但是却听说过他的大名。原因就在于在这部著作里头一次比较清晰和完整地论述了阳人和阴人的区别……”说到เ这里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什么เ是阳人和阴人?”果然小老师中ณ计了。
“就是男人和女人呗!”我蛮不在乎地说。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美女老师察觉到我拿杜撰的词在戏弄她,白皙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又嗔又怒地看着我,面容显得更加娇俏。
本来可以乘胜追击的,我肚子里至少还有一百句词儿可以用来继续调戏她,但眼下我更关心的是我手里这本书,就暂且放她一马吧。
于是我话锋一转,正色道:“至于具体的机理,各位同学都是学医的,想必也都非常清楚,我在这里就不赘述了。总之一句话,想更好地了解你自己的性别,《血证论》这本书是一定要读一读的。对了,唐容川是四川人,说不定武侠小说里四川唐门的故事真的是来源于唐容川他们家也说不定哦!”
“哈哈哈……”大家又笑了起来。
说罢我从容地坐下,淡定地冲老师笑了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