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目猩红,硬生生忍住了发作的冲动。
“长宁宫?”罗贵妃蹙眉,“那是皇后的人,你要她做什么?”
不觉眼眶热热的。
越是要她认罪,她越是不甘;索性稍稍整理了一下措词,便把方แ才在外头发生的前前后后都给说了个清楚。
顾青姿一脸无辜看她,“妹妹误会了,我不过是关心你,若是身体哪里不舒服的,早发现早好不是?你可别ี多想,我不过是希望妹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还睡到了大半夜不见醒。
若是哪日被发觉了,那问题就严重了。
“就是如你所想的那般,我是清月的主子,她随我多年了,主要职责便是保护我的安危。”一面说一面抬眼瞅了瞅夜色,转身便要回屋去,“这天气寒凉,不如到屋里说话吧。”
觅春这才轻咳了两声,说起了大实话,“……好在师兄是个做事周全的,知道不论是谁想混入政事堂那边都十分困难,还特意派了人暗中ณ接应了奴婢,奴婢才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明珠也反应了过来,精神一震,忙接过了话头。
顾双馨愤愤不平,她的贴身宫女明珠赶忙提醒,“公主,小心隔墙有耳。”
她忽地也来了气。
罗盼雪抿着唇,手里头端着的茶盏迟迟没喝上一口,两道柳眉深深皱着。
罗盼雪及顾青姿ู就站在玄关处,一人脸色铁青,一人面露惊讶。
除了出身不好,她没一样是输给那位的。
听得她说要出门,有其他宫女忙上前提醒,“公主,贵妃娘娘吩咐过您不能随便出去的……”
连枝顿了一顿,还想争辩,“兴许这些都是假象,实则皇后没表面看到的那般懦弱无能……”
她以为连枝是留在屋里伺候的,故而也没多想;待她悄无声息靠了近,这才看到连枝的手里握着只金簪,目光则是落在在床上熟睡的皇后。
二人又坐着说了会话,顾ุ青姿便准备回宫去了。
李子鸿摇了摇头,信誓旦旦,“无妨,左右你师兄经常在政事堂——”
果然,李大严å师已经正正经经地坐在了屋里的案台后,也不知是不是喝茶的功夫给缓过了情绪,这会儿的脸色明朗了不少。
沈容想了想,附和道:“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
……不仅是宫里的事即将会更多,她也会更忙活。
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母后偏生了个凡事不往坏处想的性子,她这个当女儿的,自是要多费心一些。
说着,有意把她再激一激,“我本以为你只是隐忍着不爆发,谁知竟真是个小可怜,倒是我高看了你。”
说是走得太快,给忘了布置功课。
总而言之,除了柔淑妃及罗贵妃还在因着多年前滑胎一事僵着之外,也没什么大事。
觅春茫茫然抬了头,便看到阿秀朝她努了努嘴;她顺着方才看了过去,差点就惊大了嘴巴。
她对外祖家的印象并不深,上门之前心情还是紧张的,只是曾从母后那边听说了杨国公府是十分护短的人。也正因为如此,母后不敢让他们知道她在后宫如履薄冰的日子,生怕杨国公府闹将起来。
“……据说这事儿是关于淑妃娘娘多年前滑胎的事,是罗贵妃从中作梗,故而才会让淑妃娘娘痛失龙胎。奴婢没法进去,是找了其他人问的,说是这桩事牵扯众多。淑妃娘娘要圣上对贵妃娘娘严惩,贵妃娘娘则喊冤,各说各有理,谁也不服谁。一个ฐ上证据,一个要清白,故而被传唤进宣和殿的人是越来越多;到เ此刻还没得出个ฐ结果,别说皇后娘娘了,就连圣上都头疼无比。眼看着天暗了,才下了死令,让各宫的人都先回去,这事儿明日再继续。”
主仆三人又寥寥说了几句,终是没了声响。顾青姿却是没有了养神的心思,拿手撑在桌沿边专心致志地理起思绪来。
顾青姿却是看出了觅春的担忧,她安抚性地拍了她的肩头。想了想,又接着道:“宫里当差的那些人不大牢靠,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走一趟杨国公府。人手够了,我们身在宫中,也才施展得开。”
顾青姿毫不费劲便把那个原本欲落在她脸上的手给拦了下来,又用力甩开。
话还没说完,另一个李姓嬷嬷大抵性子暴躁些,当下便双手一掀桌布,哐当几声,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便都掀翻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顾青姿点着头,差点笑出声。
而那面色铁青的天子,亦是需要她去安抚。
她倒是聪明的没告状,却是让不明就里、匆匆赶来的她自己道出了事情的大概。
这点上,顾青姿自然也懂的。
贵妃再尊贵,又如何能贵得了皇后?
立在主子身侧的觅春早ຉ就恼红了一张小脸,若非是心里记得主子说过慎言之类的话,这会儿她早就和罗贵妃杠上了。
罗贵妃本是面色淡淡地坐在杌子上,听得探雪的最后一句话,脸色陡地变了,连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什么?她拜师成功了?”
第一反应便是出声训斥了自家小孙女,“胡闹?公主怎能ม陪你玩?再说了,家里有那么เ多人都围着你转,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小女娃哼了一声,正欲答话;那厢,一只通体雪白的漂亮小猫咪却从男子的袖口里怯生生地探出头来,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她,喵喵地叫。
赶忙把小女娃ใ从地上扶了起来,帮着把她身上的灰尘杂碎拍了拍,又小声嘱道:“地上不能ม趴的,若是把衣裳๙给弄脏了,你便不好看了。”
小女娃的注意力即刻就被吸引了过来,抢酒杯的两只小小手也收了回来,不住地盯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