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姿便强行按在她的手里，作势咳了两ä声才道：“今日若非是你为我作证，只怕我便要成了害了六妹妹及罗家姑娘的凶手了，你也别推辞了，权当是我对你的感激罢。”
顾双馨通红着眼，“也亏得女儿来了，否则ท也听不到这样的证词，那才是要受了大委屈的！”气到极致，她恶狠狠地指着人，“贱蹄子，你竟敢搬弄是非，看本公主不砍了你！”
“你胡说！”罗贵妃气得瞪起了眼睛，“盼雪已经全部与本宫说了，分明是你推的她！”
小宫女入迎春宫不过两载，却是第二次见天子，一次是主子落水的那日，一次便是现在。至于给天子端茶送水的，她还是第一次，能稳稳当当把茶端好放好，小宫女已经觉得自己้是超常发挥。
探雪便打算继续听墙角，这一回头，正好跟前的门被拉开，觅春站在门边冷冷看她，“还杵在门口做什么？宫里是没其他事情可做了？要不要我给你们分配一些……”
待看到那群匆匆赶来的宫人，懵了的罗盼雪总算反应了过来。
顾双馨被噎了一噎，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你……”却是半天都说不上话来。
再往那映着白云蓝天的湖边一站，一个卧床养病的傻子活生生给美成了一幅画。
待得人只剩下了她们三个，方才还温婉含笑的罗盼雪的神色微妙地变了，拿眼飞快地把顾双馨看了一眼，便提着裙角自顾自地走进了边上三面垂着薄纱的亭子。
顾青姿只是弯了弯唇角，道：“自然是有用处的。”
“这些日子你们都去了哪里？怎么都没来看我呢……”少女的笑容明晃晃的，不停地撒着娇，懵懂ฦ而单纯，声音清甜得如百灵鸟一般，“我好生无聊，她们总灌我吃药，好苦好难喝，我不要吃了，我要吃其他好吃的，我还要去玩……”
顾ุ双馨想了想，也觉得有理，“那ว现在要做点什么เ好？”
罗贵妃拧着柳眉想事情，顾双馨因着久ื没得到答案，倒是自己先琢磨了起来，“……母妃，女儿觉得顾青姿定是清醒的，您想啊，她若还是痴傻儿，又怎么เ会把一碗粥全泼在了您的身上？她定是想起了过往的种种而记恨我们，故而把怒火发泄在您的身上了；之ใ后怕被你们抓住了还跑了，她若不是清醒的，又如何会懂得这些？”
即便如此，生性温良怯弱的皇后却不敢眼红，时常给罗贵妃的雍华宫送这送那的；而罗贵妃大抵记恨着她就是霸占着自己皇后位子的人，哪怕把东西收了，也是回头就当垃圾一般扔了或赏给宫里的下人。
……若非是这般惹事的性子，顾ุ青姿也便不会在及笄那ว日被她哄骗着去了池边，进而被推下了水。
珍儿抹了一把眼泪，“奴婢不像觅春姐，手里有一块先帝赐予的免死金牌，你惹怒了贵妃娘娘至多就是遭一顿打，可这事儿若摊到奴婢身上，奴婢便没命了。”
不是惹不起，而是……惹了她只会气死自己้，别看她只是个ฐ宫女，却是连皇上都拿她没辙，只因她是先帝的人。
心道这缩头缩尾的婢女饶是收为ฦ己用也没什么เ用处，整不好还碍手碍脚的，若是按她平日的性子，非得嘲讽一番再把人押下去打上一顿ู寻得心里舒坦了才作罢；这会儿却是没那计较的时间，罗贵妃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直接用手捏着盘沿给扯到เ了跟前。
大抵想起了什么，又把旁้的宫女全都屏了下去，整个屋里便留了罗贵妃、探雪及她的贴身宫女。
珍儿吓了一跳，差点没把刚ธ刚ธ盛好的汤给撒了，一抬头见到探雪先是环视了四周一圈，又把目光看向了垂着层层轻纱的拔步床上，见睡在里头的人没半点动静，这才幽幽看了她一眼，“这种话可不能说，小心隔墙有耳。”
顾衍泽是出了皇帝的书房就直奔迎春宫，待坐在桌几边闻着淡淡的茶香，恍然忆起与皇帝商讨国事的几个时辰竟没喝过一口水，如今倒觉得口干干的，不知不觉便好几杯茶下了肚，这才圆满了些。
本就是个不爱废话的性子，在顾青姿再次为他添好茶的时候，顾衍泽便开口道：“阿姿，如今看你，就好似变了个ฐ人一般，你果然是变好了。”
顾青姿抿唇笑，“谁说不是呢？妹妹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提到เ这个“祸ຖ”，顾衍泽自然也要把自家妹子及笄日发生的事儿提上一提，“……那日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落水了，并不知道之前到底是个ฐ什么情况，阿姿，你是否能忆得起来这件事发生的前前后后？”
顾青姿顿了顿ู，点了点头。
同胞哥哥既然能当上太子，自然有他的过人之ใ处，故而会对她落水的原因有所起疑也属正常；想来太子哥哥虽没说出口，却早ຉ就在自己้的心里认定这并不是一场意外。
“那ว日是顾双馨推我下去的。”
大概这个答案对于顾衍泽来说，并不算太惊讶，他只淡淡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好一会才抬头看她，“阿姿，这件事先不对外说。”
顾青姿ู笑了笑，嗯了一声，却见坐在身侧的太子挑了挑眉头。
“阿姿知道太子哥哥的意思，六妹是罗贵妃的女儿，又是父皇的心头肉，在这个前提下若是说了这事，想来也不会有人会相信；再者，若真如此做了，罗贵妃便更容不得我，父皇也只会越发不喜我。这次六妹落水之事，父皇虽然不往下追究，可不见得他就会信了及笄日那ว日是六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