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起来是下人,可看个门和在乡下种地比起来,轻省的绝对不是一丝半点,更何况,颜书雪之前软弱可欺,她怎么舒心怎么来,颜书雪心中就是有点儿不满,也看在她多少算个长辈的份儿上忍了。
她那么义正言辞地说她没动机,也没必要做出这种事,那怎么心虚地拦着她,不让她进院子?
现在想来,不过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颜书雪瞅瞅地面,地上都是刚刚颜锦丰拍桌子抖下来摔碎的茶杯。
若不是沈氏持家有方,虽然宅院里由á着她们可劲儿闹腾,外面却很难传出什么风声儿去,这颜家的名声只怕早就烂大街了。
找了好久,佩儿终于找到了颜锦丰,竟然在春姨ถ娘院子里。
至于其他丫鬟,这一个是给老爷生下儿女,在府里威风了十几年的春姨娘,一个是老爷的新宠佩儿,收了她之后,老爷甚至连春姨娘都冷落了。
春姨娘心里偏爱儿子,但到เ底女儿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因此,府里有什么เ新鲜事情,都是小满第一时间告诉颜书雪。
何全贵还是有些不服气,他五岁跟着来颜府读书,这些年的所有生活就是读书,读书,读书。
“姑父,姑母,我能有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们的栽培,这一杯我敬你们。”何全贵说完就仰头把手里的酒喝得干干净净。
“不会来了?”颜锦丰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九日大师来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告诉我?现在九日大师走了,日后也不会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错过了什么เ!”
春姨ถ娘白了颜锦丰一眼,“老爷怎么忘了,这家里的开支都是夫人掌管着的,夫人不放银子,我哪有钱去办什么宴席,这毕竟是庆祝高中,总不好随随便便瞎整治一番。”
但是,春闱一放榜,就不这样了。
颜锦丰被惊呆了,待颜书雪离开了才反应过来。
回到เ颜府,颜书雪内疚的向颜锦丰诉说她无奈变卖字画的情由,结果颜锦丰竟然大惊失色,“你娘留下来的字画是沿溪先生手书?”
只是,奇怪地是,这次沈氏竟然毫无反应。
也不知道颜书秀对颜锦丰ถ说了什么,反正颜书秀走了之后,颜锦丰就脸色沉沉的到了颜书雪这里,劈头盖脸的给她一顿训斥,让她注意行为要检点,还让她抄上百遍《女诫》《女训》。
整个过程,简直就是话本子里描述的那ว种才子佳人间的故事。
颜书秀恨恨地看着颜书雪,嫉妒得眼中就要冒出火来。
她再也不要经历一次失去毅哥儿的悲痛了。
某次,年幼的颜书雪受了委屈,哭得眼睛如桃子一般肿。
探花郎又如何?看起来外表上风度翩翩又如何?
甚至还有一些薄有姿ู色的平民女子乃至小家碧玉听说了之后,故意在小巷子里行走,勾引刘威,期待一朝进到国丈府,能够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那种钝钝的疼,让人烦闷不堪,无法排遣。
这几天过去了,关于宇文岚的事情,她也打探了不少告诉了颜书雪,该看的画像也看过了。
颜书雪通常是那个挨打的小辈。
说来说去,你倒是去退亲啊!
绿枝看着颜书雪拿定了主ว意,就不再多说。
想到这里,绿枝暗暗摇头,她一个小小的丫鬟,都知道参加桃花宴的不是身份高贵的皇亲贵族,就是身居高位的官宦人家。
一晃儿,嫁进来已经快十年了。
曾经羡煞旁人的福气,消เ磨完之ใ后就成了煎熬。
颜书雪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沈氏。
沈氏似乎知道颜书雪在想什么,微微颔首,示意等私下里再说这些事儿。
最终,何婆子大闹一场,颜锦丰怒不可遏,铁青着脸,几欲破功。
颜老夫人唉声叹气,不断地骂着“黑心肝的”、“白眼狼”……
颜书秀没得到想要的公道,见自家父亲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气得直抹眼泪,又不敢公然反对颜锦丰的决定。
就是那死里逃生,险险被送去见官的何婆子,也不高兴。
因为颜家把她轰出去的时候,没让她收拾细软。
那些春姨娘曾经给过她的一些首饰,和她在颜书雪那里偷偷拿的一些金银小玩意儿,都没有机会去拿。
何婆子被扔出颜府,对着颜府大门猛啐了一口。
幸亏她之前让人捎回去了不少钱,不然这些年岂不是白给颜府干活儿了!
想到เ这些年在颜府捞的银子,怎么说都有好几十两了,这比她在乡下挣得多了好几倍。
一时间,何婆子又是庆幸又是惆怅,最终还是果断ษ地扭头走了。
何婆子这一扭头,却见了几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