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嬷嬷越说眼神越发黯淡。
听着宝珠歇下了,梅香再度睁开了眼睛,没有灯不能再看书了。
这些日子,胡嬷嬷从庄子上京城里,找了不少工匠过来,可惜这些工匠对着“密码箱”全都束手无策。
不一会,有人端了水盆过来,有人拖着斧头过来,梅香兴冲冲地指挥着,让她们将水泼在箱子上,又让力气大的婆子举着斧ร头往上面砍。
“好,拿过来吧,”梅香先要了一碗,其他人也点了头。
威武侯摆了摆手,“你们不懂,长乐侯现在虽然不在朝里任职,但他原来的下属中ณ,有不少现在都升了职,在军中担任要务,你们也不要以为长乐่侯府无人承嗣便好欺负了……”
长乐侯夫人捻起这枚梅花镖仔细看了看,觉得这镖确实跟普通的梅花镖有所不同,在很多细节上都有改动。
杜兰馨两手握在身前,十手指不时搓动一下,似乎有些不舒服。
长乐่侯夫人心中叹息了一声,心中涌起无限怜惜,想着反正这段日子她跟侯爷都忙着,没什么时间管教她们,倒不如给她们放个假,让她们放松一下,便笑着道,“你们几个可愿陪梅丫ฑ头一起去温泉庄子上?”
梅香觉得自己心情很悲愤,可是又无处发泄,只好把这一腔热情变成了食量,把胡嬷嬷拿来的饭菜吃了个一干二净。
梅香眨了眨眼,将目光从杜兰馨脸上移开,“没什么,我只想告诉,应该珍惜命,别为了心里的那点妄想,送了命都不知道自个是怎么死的……”
永安帝在应家和吴家之间玩了一手制衡,他虽无意立储,大皇子与三皇子之间的较劲已๐经初见端倪,随后几年,越来越多的皇子成年,越来越多的皇子卷入储位之争。
车厢在众人合力下被推了起来,没一会又倒下了,原来车辕上裂了口子,这一下整个车轮子都断了,车厢又倒在了一旁。幸好梅香几人刚才就退开了,要不然就要被车厢砸在下面了。
梅香惊魂未定,扶着口看了看救他的人,勉强撑着地上站起身行了谢礼ึ,“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胡嬷嬷见车夫屁股上渗出的血团,赞赏地看了小厮一眼,转身走到夫人身边小声耳语了一番。
梅香眼神一暗,瞪着杜兰馨道,“真以为刚才你的小动作我没看到?倒是红襄救了你,若不是她阻了你,我可要教你摔得更重些”
钱珠玉适时地叹了口气,“杜姐姐,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车上吧,我瞧你这趟出门事可不少,先是‘抱恙’,现在又撞了头,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事,老天看不过眼,出手罚你呢……”
梅香轻轻拍打几下脸颊๐,又掏出手帕擦了擦脸,小幅度地伸了个ฐ懒腰,终于觉得舒畅了,这才以眼神询问薛碧儿。
不过,牌位的事情你仍需保密,以免因此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师傅和师母若是有遗留下来的东西你不要随便去碰触,你还太小不足以自保,有些事情你担不起来,若是有为ฦ难的事情可以来找我,也可以找皇上,你教长乐侯夫人帮你往里递个牌子,里的人不会不见你的……”
梅香四人往回走,转过院子,见夫人那边已๐经看不到,梅香神神秘秘凑近薛碧儿,小声问道,“薛姐姐,你这几天有没有跟斌公子说过话啊?”
长乐侯夫人挥了挥手,李斌引着宝亲王先出了屋。
胡嬷嬷笑了又笑,喘了口气说道,“宝亲王今年才十六岁,比几位小姐大不到哪里去,大家都是同龄人,不过是身份放在那里,小姐们只要规矩礼仪不出错,宝亲王不会计较那ว么多的。”
到了下午,梅香神很好,虽然脸色稍微有点苍白,但却陪着长乐侯夫人说了好一会话。
“智能大师什么时候回来?”男子问。
这男子正是前朝驸马梅松柏,也是梅香的亲生父亲。
众人离去,屋内静了下来,梅香见胡嬷嬷神色黯然,便撒娇道,“嬷嬷,我没吃饱,只一碗米粥不顶饿。”
比如像连婶子一家,连婶子的兄弟跟李四叔二儿媳妇的娘家兄弟是连襟,虽然家里有人姓李,可跟侯爷一家的关系得往上数十代才能算得上。就是这样一群人,霸占着长乐侯府后街,跟着侯府混吃混喝。
我们四人却能生活在长乐侯府中,虽然日子不是锦衣玉食,却比普通人家不知好了多少。我们能有如今的造化,就该惜福了。”
薛碧儿挑了挑眉,眼神颇为不善地道,“你看我现在在想什么?”
梅香合上册子,钻入暖和的被窝中。
这位三夫人也是个要强的,除了一开始接受了侯府给的赞助,后来一分钱也没问侯府要过,靠着做绣活和给人洗衣服,拉扯大儿子,还送了儿子去念书,这位公子也争气,第二次下场的时候中了秀才,只是后来他们怎样了梅香就不知道了。
“这是夫人体恤我们,”梅香侧头看了一眼窗子,“这雪还真下起来,不过是传个话的事儿,嬷嬷还特特地亲自跑过来,叫个ฐ丫头来说一声就是了。”
“小姐说哪里话,他是主ว子的奴才,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惠娘子能ม坐上厨房大管事的位子,其人心窍自是比厨房的其他婆子多了几道,如今她再想及王大娘给宝珠保媒的事,心底暗呼糟糕。
琼玉拿手抹了抹额头的汗,脸上笑容尴尬,“谢谢翠纹姐姐,姐姐们忙着伺候小姐,明月姐姐叫我们来取食盒。”
宝珠咬了咬唇,擦干了眼泪,小声说道,“小姐,奴婢昨天去厨房领饭,厨房的王大娘拉着奴婢说了几句话……”
长乐侯夫人叹息了一声,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