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性格,还挺倔强的吗?”杨波目光中倒是带了一丝欣赏,既然乞儿不愿说他也懒得问了:“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但现在你这个人都归我了……”
“那就一起去吧”杨波拍了拍铁牛的肩膀,他越来越喜欢铁牛这种憨厚的性格了。
杨波摇摇手:“呆在这个小县城也没什么意思,我们先去苏松常三府走走,再去江浙看看,当然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去山西骗骗那些阔佬的银子,那个ฐ时候咱们也应该挣够了钱。最后去八闽之地找艘大船,找个无人小岛,带上5๓oo个童男ç童女……”见铁牛期待的目光有些心酸的苦笑几声:“算了,不说这些了……”
最后两石大米终于被人抽到了。
“还可以摸!运气好的话一钱银子三石米啊!杨波把脸一板,毫不犹豫的高举着手,仿佛誓一般对着面前一圈热情的脸
这个家伙穿着普通头半短不长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做苦工的,却偏偏像个读书人,文绉绉的话让贾掌柜差ๆ点噎住了。
刘老汉敢怒shubaທojie不敢言,把火气都泄到了鞭子上,一直绷着神经的杨波终于放松了下来,幸好用麻布包了头,要不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呢。三人神色木然的望着那ว些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饥民在与附近团营招来的军汉们争辩,哀求。好不容易熬到这里的饥民原本满怀着希望,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把他们打蒙了。
杨波吓得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却现天已经亮了,一边的铁牛正尴尬的望着自己้。
“哥,前面肯定能找到เ东西吃!”铁牛俯下身子,把不再坚持独自留แ下来的杨波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进山!”杨波终于明白过来,他这个ฐ铁牛兄弟不是个ฐ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铁牛猛的一拉缰绳,那马长长的悲嘶一声,扬蹄夺路奔去,差点把后面的杨波掀下马去
嗤…
军汉挥舞着腰刀一边小心靠近,一边心里暗暗嘀咕。
显然这个人已经有了防备,军汉略๓一犹豫还是勒了勒马紧追了过来。
杨波刚刚喜滋滋的抱了些枯枝准备点火却被铁牛制ๆ止了
“原来我们是去山东啊!铁ກ牛,那你不打算回去了吗?”杨波站起来,朝前方眺望了一下,远处的群山全是黄花花、光秃秃的一片。
虽然杨波心里认定了那具干尸是个道具,但他盘算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勇气上前亲自去查看。
“呀!”
乞儿跪在树下一边哀哀的哭着,一边把事情的经过慢慢的说了。原来乞儿名叫肖莫愁,妹妹肖玉兰,山东青州人氏,父亲肖乾元也曾官拜青州府通判一职。能得到这个ฐ肥差是走了当时九千岁魏忠贤门下五虎fuguodupro的门路,直到天启七年的诏定逆案后,他们父亲当然受到了牵连,三党和魏忠贤倒台让东林党人独揽朝纲,为ฦ了避免夜长梦多,东林党人对于这些三党余孽们自然是快刀斩乱ກ麻,很快就一纸判决下来----家产罚没,全家戍边。
抄家之时他兄妹二人恰巧外出不在,见事情不妙肖莫愁便带着妹妹逃了出来,虽然暂时逃过了戍边一劫,但他兄妹从小锦衣玉食,哪里想到เ有朝一日落到这个地步?
兄妹二人没什么谋生手段,只能一路乞讨着望南而去,也不知路上吃了多少苦楚,两人没有路引又惧怕官府追缉,时刻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幸好身逢乱世,路引制ๆ度早就名存实亡了,兄妹二人也算是幸运的逃到了这里。
江浙地区相对要富庶些,两人在这里饱一顿饥一顿ู也将就着对付了下来,原本他们还打算就在这里落下脚,没想到这段时间周边省份频频天灾人祸ຖ,大批的饥民源源不断的涌了过来,更要命的是由于大量流民的到来让本县人的排外情绪更加高涨,他们现在根本乞讨不到食物。
前两天妹妹肖玉兰已๐经饿得起不了身了,为了救妹妹,肖莫愁一狠心把妹妹独自留在城隍庙里自己外出乞讨,没想到今日中午乞食回来,妹妹已๐经……
肖莫愁说道伤心处又是跪在杨波面前不停的磕头,满脸的鼻涕眼泪糊满了黄土。
杨波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沉默zhaishuyuaທn了片刻问道:“知道是谁干的?”
肖莫愁毫不畏惧地迎上了他的目光,抬起头坚定的说:“知道……”
见杨波的脸色阴沉,肖莫愁心中打鼓,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城隍庙原本是乞丐窝,不单单是我兄妹二人在此栖身,前日这里来了一个本地乞丐,就是他干下的…”
杨波抬手阻止了肖莫愁又要磕头的举动,站起身转了几圈,肖莫愁呆呆的望着杨波阴晴不定的面色,想哀求却又不敢开口,毫无疑问眼前的这个少爷是个好人,但现在这个乱世里,一个身家清白,身体健康的奴婢也就值一千五百文钱而已๐。
他会愿意为自己的妹妹出头吗?要知道这个世道女子被人玷污简直是太过稀松平常的事情,听说关外建奴一次就掳掠了几十万汉人的妇女儿童,谁又会去管她们的下场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