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婧还没有回答,柳母在身后斥道“萱儿,别闹你大哥。”
他退后一步,冷冷地瞅了柳婧一眼后,突然声音一提,喝道“来人!”
她想过,这个男人掌控欲那么强,又一直对她古里古怪的。要是知道她算计他,她铁定讨不了好去。
想了想后,她转向柳母说道“母亲,这婚约一事还是等救出父亲后再说吧。现在不必寻思这个。”
柳婧闻言心中想道这阳子远年纪不大,妻妾都有几个了。
她脚步不停,一直到出了大门都无人拦阻,柳婧才完全相信,在这里,她竟是可以来去自由。
见到柳婧的目光有点躲闪,顾呈这才提步。
邓九郎本是习过武的,身体强健得很,这般小小的撞一下,他哪有什么感觉?刚才那两声闷哼,不过是提醒她让她记得他的好……
灯火中ณ,他的双眸明亮而沉静,这是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静。朝几人扫了一眼后,邓九郎温声说道“我寻思着,那些人动手也就是这几天……”
邓九郎深深地盯了她一眼后,转头看向柳二,对上这个ฐ鼻青脸肿,衣着却比柳婧还有得体精致的青年人,他淡淡问道“柳文景所言可是属实?”
那ว官兵一走,这银甲卫也翻身下马。他懒洋洋地看了堵在屋内的柳婧等人后,转向另一官兵说道“这晚上还有酒家开张么?去弄点吃的让我暖和暖和。”在那ว人应过后,他顺手扔出一块金锞子,然后整个人懒โ洋洋地朝马背上一靠,也不看柳婧等人,就这么เ一边抬着头看着天上的明月一边跺着足哼起曲来。
“是。”
见柳婧疑惑地看向那酒楼,仆人又道“我家郎君姓顾。”
而那闵三郎,却最有可能是陷害自家父亲的主谋啊!
对于她来说,闵府实在是庞然大物,不这般驱虎吞狼,光凭她个人,那是根本奈何不了的。她当初让乞丐通知邓ฑ阎王时,心中便想着,便是此举扳不到闵府,能把这剩ທ下的两船盐送到邓阎王手中也是好的。至少,少了三船盐货的闵府一定会大伤元气。
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阵后,他放开她,直起身来。
“二日?”仆人们惊叫出声,要知道这船只顺风行驶,那ว度最是惊人,全航行二日后再停下时,只怕离吴郡已是数百上千里之远了。这,也走得太远了吧?
可不管是不是官府的人,光凭他们船上的几十号人,是应付不了的!
他的话音一落,一阵马蹄声响,只见二个银甲骑士,一左ุ一右地伴着一个俊美至极的黑衣青年缓缓而来。他们走得缓慢,那马蹄敲打在青石板上,出‘哒哒’的脆响。
就在空气都被凝固之时,顾呈突然闭上了双眼。
牛车一停,她便走了下来,朝着前面的一个绸缎庄走去。
在驭夫拘谨地行礼ึ时,马车中的郎君开口了,“你是柳文景的车夫?”
顾呈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走着走着,柳婧来到เ了一个小小的酒馆前。酒馆里,有一个洛阳口音的汉子正在那里口沫横飞地说着什么。
所以,张公公那里,也压根就不知道今晚三公子要把她柳文景送过去?所以,他要救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句话的事?他所有的为难,所有的叹息,都是在作戏?
马车旁一骑士谄媚地回道“禀大人,我家三公子新得了一个美少年,准备送给张公公……”
随着柳婧那手一拔一弹,一阵说不出是玄妙还是古老的琴声,便在风中ณ缓缓流淌而出。此时此刻,春风徐来,扬柳飘拂,梅花似雪,春风一卷,杨柳飘飞,梅花的花瓣片片洒落,有好几瓣给扬到เ了柳婧那被白玉扎起的乌黑髻上。饶是青衫布衣,柳婧那张白净俊美的脸,也有一种无法掩盖住的莹光。明明朴素到เ了极点,却仿佛奢华至极。这世间,有的人光是静静地坐在那ว里,便是不言不语,也会让人感觉到他这一生,注定了繁华……
柳婧来到刘定府门外时,一眼便看到,这门外足足停了十几辆牛车马车驴车的,看来与她一样,愿意以乐师身份接近皇亲国戚的儒生不在少数啊。
看着他的背影,一小姑颤声说道“顾郎是不是生气了?他一定不喜欢我们这样拈酸吃醋。”“刚ธ才他这样看着我,好骇人……”
当下,她抬起头来。
“是。”
因有了闵府那一层,再加上那顾郎不曾刻意隐藏行踪,他的住所柳婧很快便探明了。
打扮妥当后,柳婧出门时,远远便听到เ自家小妹的欢笑声。
柳婧上了马背,这般感觉身后环来的手臂的温热,还在头顶ะ耳畔男ç人的呼吸,她的轰地一红,整个人僵硬得一动不敢动了。
飘摇的火把光中,他高倨马背,优美而轻缓地下令道“将码头上的人等,全部锁拿!”几乎是这个人的声音一出,刚才还一直安静着的柳婧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
不过,眼前这个文弱儒生来找夏君做甚?而且他要找夏君,不在夏君的居所,跑到这码头上来做甚?
就在这时,柳婧突然说道“阳兄,上次那个洛阳来的贵客可在上面?”
柳婧抬起头来。透过大开的车帘,看到那ว个被呛得低头落泪的少女,可不正是阳子远的三妹?
说罢,他抬头转向另外几人。
柳婧跑回自家大门外时,一时之间,恍如经过了数月数年,直有隔世之感。
众人一退。他转向柳婧,盯着她这会又变得煞白的脸,轻缓温柔地说道“柳家郎君,你与常勇关系不明,且身边有来路不明之财物……跟我走一趟吧。”
什么?
转眼,柳婧又悔道,早知道父亲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