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哑巴阿娘根本就没有借种生娃的资格。为了杜绝山寨里的淫乱行为,对于山里借种生娃的事,几个山寨都是作了严å格规定的。第一,借种生娃ใ必须经本寨的寨首肯许。第二,借种生娃ใ的条件必须是生过畸形残疾娃崽,或是成亲五年以上都没有怀上娃崽的婆娘。第三,借种生娃必须找山外的异姓人,绝不允许找本寨或大山里其他几个山寨的男人借。
韩老师虽非医生,但他的一招一势俨然一位经过正规培训的医生,熟ງ练而从容。这让一旁้的阿珍看得一愣一愣的,她万万没有想到เ,这个白净又清爽的韩老师竟还有这种本事。
说实话,我们屋里有些挤,也有些乱,见空的地方都挂满了或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竹篮、竹筐和背篓,可并不是阿珍嘴里所说的那种邋ã遢,反而别有一番情趣。恰恰是这些结实又精致的竹制品,证明我哑巴๒阿娘不仅勤劳,而且还有一双难得的巧手。我哑巴阿娘的相貌也让韩老师暗暗一惊,他着实没有想到เ,这个灾星婆娘竟有一张清秀和善的脸盘与一副修长柔美的身材。只是我阿娘的神情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接待这位突如其来的贵客。
接下来,韩老师取来一支硫磺软膏递给了阿荃姐,叫她自己้抹上,以缓解瘙痒。当时,韩老师还从阿荃姐嘴里了解到了我们屋里的一些情况。韩老师清楚地知道,要想治愈这种顽固的毒疮说难也不难,最关键的是要将我们屋里的被褥与衣服一起来个彻底大消毒。这里顺便提一下,韩老师的父母都是锦山城里有名的医生,他从小就耳濡目染,学了不少的医疗常识。
那时候,哑巴阿娘无处可去,只得在大山里的几个山寨之间来回游荡,靠小偷小摸过活。那个ฐ我应该称之为外公的驼背麻子本是不讲什么情分的,忽然有一晚他做了一个被山鬼追着砍杀的怪梦,醒来就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哑巴๒姑娘,他就赶紧把我阿娘接回了双坎寨。可是他们双坎寨谁也不敢去接近她,都扬言要把灾星姑娘撵出山寨去。因此,迫于无奈的外公就把十六七岁的哑巴阿娘强行许配给了自己的徒弟。
在背静处,阿珍时常笑盈盈地挨上去,去牵韩老师的手,可每回都让韩老师灵巧地避开了。阿珍好像与韩老师同岁。她可是我们朗巴寨有名的金山雀,嗓子亮,模样妖,好过不少的伢崽和汉子。对付他韩老师,她当然有不少的手段。可是,阿珍的心里非常明白,她千万不能性急,性急是喝不得热饭汤的。韩老师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当然就有别于山里的其他伢崽和汉子。对他,她不能使骗招,更不能使蛮招,她得费些心思,慢慢来。本来,她寨首阿爹准备于秋末把她嫁卖到檑木寨去,可谁知学校里忽然来了这么个水灵水亮的公办教师。不消เ说,谁都清楚韩老师是一个富贵人,是一个ฐ难得一见的城里人。因此,寨首朵朗公就交代了一个很特别的任务给阿珍。
韩老师是初进山来,根本听不懂我们山里的苗话,于是寨首朵郎公就指定他的满女崽阿珍为ฦ韩老师的固定翻译。阿珍曾上过四年的学,也算是山里难得的才女,她多多少少能ม知晓一些韩老师嘴里的那些新名词。惹人喜爱的韩老师总是一身深蓝ณ的中山装,扣子扣得严实,可还是能ม从他的袖口与领口处看到里面雪白的衬衣。他时常从裤兜里摸出一条印花的蓝色手帕,压在嘴边轻轻咳嗽,若是有痰就吐得很小心,也必定用穿帆布鞋的脚๐在地上拭干净。有时,韩老师被众人盯毛了,就抿着嘴巴羞涩地憨笑一下。而正是由于他那羞涩的憨à笑倾倒了不少山里的姑娘与年轻婆娘。
跟阿荃姐共睡一个枕头的是阿钰姐,阿钰姐小阿荃姐两岁,在这雨夜里她倒是睡得格外深沉,一副没心没肺的憨样子。天上一串炸雷从屋顶滚过去,碗柜里成叠的瓷碗都被震得滋滋作响,而阿钰姐嘴里叨咕了一句含糊的梦话,翻个ฐ身竟然没有醒转来,却将光光的上半身裸露出了棉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