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头,李文秀也有些头疼。
一直折腾到晚上7点钟饭菜都端上桌的时候,李日和才拖着一脸看不明白的表情回来了。
“看好了!没少你秤,拢共是4๒9斤半,也就是495块钱,没错吧,你自己算算。”
提了只塑胶皮桶,李文秀从隔壁李老二家的水井里拉上来两桶水,横竖身上只穿着件大裤衩子,提起桶就往身上淋。
那惫懒โ的性子。
有些幸怏怏地把手里的福字岭掐掉,李文秀也起身把靠墙的那ว扇窗打开透了透气。
整整五六天的功夫,手上收到的马沓子还没以往一天的量多。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很快12๐块钱就会涨到十五十六的样子,然后在临近8๖月末的时候会再次被压到1้0块,甚至一度跌到了8块,之ใ后才会一飞冲天。
拿眼瞪了儿子一眼,刘金兰的脾气越发是见长了。
前两天坐着看刘金兰和李日和在那里吵架,搁着扫了一半的地都是眼不见为净,其实就大体上看得出来了。
“爸,钱你收好了,等向前叔回来,咱们就回去!”
但是无论如何,生活就是生活,哪怕是重生了也要吃饭睡觉。
借钱是一种办法,但是在97年这个大多数人的日子都过得紧巴๒巴,只有少数人奔小康的年代,在农村里一次借几万块钱,那简直就是天方แ夜谭。
但是听到儿子这么เ一说,顿时就跟三九天一桶冷水从头淋到脚๐似的,有些发热的脑แ子立马就冷静了下来。
1997年随着国内市场对蚂蟥需求的急剧扩大,尤其是野生蚂蟥的价格,几乎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天价。
所以,抓住眼前的机会才是李文秀最想做也必须做的事情。
以至于后来李文秀去菜市场买肉的时候时长会感慨,这人啊,也终有一天会挑肥拣瘦了。
此时的李湾,就像被遗落在某个角落,日复一日地用李文秀时而厌倦却又无比眷恋的节奏游走在改革浪潮的边缘。
等他囫囵睡了个回笼觉醒过来,二丫头已๐经不见了踪影,边上的四角凳子上,暑假作业胡乱堆在那ว里没个ฐ正行,耳边还隐约听到小丫头叫唤的声音,自然就知道又是跟老二老三家那俩闺女凑到一起去了。
小孩子总是如此,好了伤疤忘了痛,李文秀也不想刻意去教育她怎么辨别是非。
给孩子一个哭哭笑笑的童年,未免不是一桩好事。
想到后来那些家长护犊子心切,生怕孩子磕着碰着,对于这种说不上对错的教育方式,李文秀多少是有些不赞成的。
成年人都知道不见风雨难见彩虹的道理,为什么到了自个ฐ儿儿女的头上就成了温室和蜜罐呢!
想来做父母的都有这种心思。
当然,李文秀自己还没意识到,不知不觉他已经赫然是一副把二丫头当做女儿来养的心态。
“秀啊!你爹呢?”
正当李文秀坐那里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门边上又来了几个卖马沓子的,都是熟人
直起身子,李文秀也懒得跟他们客气,这年头,客气是拿来喂狗的。
“等会啊,我洗把脸!”
来人也不急,一个个的挤到树荫底下,麻溜的赶紧ู占了凳子坐下来。
“还真是怪事,前两天还是12块钱收得好好的,这两天就跌到10块了,早知道我就前两天卖了。”
“10块还是好的,我听隔壁老三昨儿个从杨屋岭回来,杨瘸子那狗东西现在都收9块了。
日和家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价,要是9块那ว就亏大了!”
“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9块也不是天上掉的。”
三两下洗了把脸,听到旁边咋呼咋呼的声音,李文秀也懒โ得去答话,马沓子的价格跌下来他是知道的。
昨天杨四喜那老东西又来了一次,他那个ฐ瘸子堂兄已经收到了9块钱一斤ภ,照ั这个趋势过两天还要降下去。
趁着李文秀这里10块钱一斤的价一口气卖了2๐00多斤ภ。
他琢磨着杨四喜肯定是在做二手贩子,比他还要低一个档次的二手贩子,李文秀也没少了他的价格,开口1้0块2毛,一分不少。
两人也都心照不宣,多出来的那5๓2钱就是杨四喜额外挣的,至于马沓子是哪里收来的,李文秀横竖不用去操那个ฐ心。
“文文!文文!”
东西有点多,李文秀一时间抽不开手,只好扯开嗓门就喊了两句。
二丫头倒是挺听话的,麻溜地从隔壁老二家跑出来。
“哥,你叫我?”
“还打你呢!不是让你做作业来的?连个ฐ影儿都没有!马上开学看我不跟杨老师打招呼把你管严实点。”
撇了撇嘴二丫头也没气了,别看她人小,心思可敞亮着,跟李日和和她娘老子还能ม顶两句,撒个娇。
跟老大那ว就彻底没辙了,也不知道是咋地,老大越发地像学校里的老师了,宠归宠,但是也没少管着她,而且还不带商量。
“麻溜的,赶紧ู去把握的铁盒子拿来,别ี忘了,还有账本和笔。”
“你们谁先称?”
往大裤衩子边上擦了把手,李文秀也懒โ得招呼。
“那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