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似乎装着金属类的东西,随着他们行进的脚步,撞击得叮当直响。随着他们从那条岔路上朝这边越走越近,林苏青隐约闻出一些草药的味道,像是山参与何乌ไ一类气味浓重的中草药。
不过,未免多生是非,这样说这样做皆是于情于理,没有错。所以,他便不打算回去补救些委婉的话,而是转身去了侧屋。
莫非是天长日久习惯了?可是,他打量过她们的衣着,皆是崭新无比。即使是逃婚出来的,也只像刚逃出没两ä天。
于是,他努力壮起胆子放缓了步伐,只等那跟踪者接近时,以眼尾余光向后瞥去。可是,此计未能奏效,根本瞧不见身后有任何人,连月光投射的影子也不曾有。他瞄准时机旋即扭头回看去,却还是荒无人迹。
“你!”老夫人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情急之下只管乱ກ杖责打她,“我叫你胡说八道!”
尊贵如他,之所以会亲自过问这样一点芝麻小事,不过是因为恰好碰见了,恰好有些无聊,又恰好在等一个猜想的验证罢了。
一直在屋檐下的柱子后面凑堆瞧的小妾们,连忙扬着绢帕迎上前去:“相公,妾身侍奉您午休吧。”
随即大管家又冲林苏青拱手,林苏青一肚子怨气,他方แ才受了一通的苦,怎么两句话就这么算了。
那些人真就不敢动他了!任他自己走。
不过……万一要是遇上了山贼草寇?
“不过……”本以为旧fqxs事追忆到这里已经结束,怎知迷谷老儿又冒出了个话头。
“给我的?”林苏青喜出望外,没料想那仙鹤竟是个如此重恩情的。
如是想着,林苏青遂不再犹疑ທ,伸手便挑了个金瓜,正准备咬上一口时,那位迷谷老儿突然话了:“不过……”
平日里称兄道弟,一个ฐ澡堂子同进同出,一间宿舍六个人,也就他们俩关系最是要好。可他怎么เ也没有想到,那铁哥们儿会在一天半夜,爬上了他的床,钻进被窝来朝他告白。
难道这里不把做饭的地方称为厨房?林苏青以为ฦ灯火使听不明白,连忙解释:“嗯对,就是专门用来烧菜做饭的地方แ。”
林苏青连忙改口:“多谢主ว上!”
连天帝ຓ都要礼让他三分,试问谁敢贸然去得罪他?
二太子只是以余光扫了一眼地上的林苏青,便扬长而去。
“请殿下三思!”一位长老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随即只见一位长须老者步履匆匆地走出林荫,远远地便伏跪在地,恳请道:“殿下丹心碧血,贵如天地,万万不可行此恩施,万万不可啊!”
要不要这么执着!林苏青看女妖怪头格外长乱,想必在树林里,于她便很容易被树枝杂草绊倒,或挂住,不甚方便。于是他当即拐了个弯朝林子跑去。
“哼哼哼哼~”女妖怪的笑声听不出其中意味。像是对林苏青那番孟浪言语里的心照不宣,又像是在蔑笑他的下流却无知。
那小姑娘浑身一颤,哭声戛然止住,继而软糯糯道:“原来你就是二太子殿下的客人呀。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说着,她徐徐转过身来,竟然肤色赤黑,赤眼长耳!
既然不是梦,那便得多做些应变才是。
“古往今来从未有过这事……恐生祸端啊……”
又正是这一闪而过的想法,令他深深地感受到เ了自己难以启齿的软弱。他既悲哀于一向软弱的自己,竟然被逼迫到如此勇敢。却也感慨一向软弱的自己,居然也能拥有如此勇敢的一面。
胸无大志、混吃等死、一无是处的废物……
“朋友,你听说过绝望吗?我好像被一只土狗子鄙视了?”
那瘦小个子叹了口气,愁苦道:“徐大爷,我们的确来得不是时候。”
但小个子并没有放弃转而另寻他门,而是递出一吊铜钱,道:“徐大爷,你看这黑灯瞎火的,我们也没处去打尖住店,你瞧瞧能不能腾出个空儿来,让我们兄弟几个凑合一晚?”
精壮汉子也道:“是呀,不必非得是个房间,能让咱们歇一晚就成。”
徐大爷只犹豫了不多时,便接过铜钱应下了。谁会和钱过意不去,何况他们也不曾讲究一定非得有房间。
“你们若不介意,灵堂后面倒是有间空屋子能住。”
大个子傻呵呵道:“能歇脚睡觉就成,住哪儿我们不介意。”
林苏青却心底憷,原来这家人去世的是儿媳妇,看这样子是刚去世不久。灵堂后面原本是为自己人守头七时,所准备的用以小憩的屋子。他们这些外人去住,那不就是和尸体做邻居?
徐大爷看看另外几人,精壮汉和瘦小个子不约而同地点点头,都同意去灵堂后面住一宿,唯独林苏青有些犹豫,不过林苏青的意见似乎不在徐大爷的考虑之中。
他见那三个人同意,便侧身让了门,引他们进来,道:“那ว好吧,你们跟我走吧。”
徐大爷边颤颤巍巍地带路,边走边说道:“我家儿媳暴病而亡,又不能让她用我的棺材不是?叫人赶工打造的新棺材还没有送来,她的尸骨现在只能停在灵堂。希望各位不要介意。”
他话音刚落,便领他们进了堂屋,只见堂屋正下方แ正中间的地上果然铺着草席,停放了一具尸体。
尸体用白布盖着,看不见头部和身子,只有冲着门口的脚能看见大概。
逝者穿着一双粉色底子绣绿花的绣鞋,这样俏丽的花